,旁边杜希声扶着她的病床,形容紧张。严熙婷在隔着十步远的地方喊了他几声,没人回应,再往后,只能见到他高大的背影。 旁边跟来的助理扶着她的胳膊,说:“严总,已经联系好医生了,您跟我到这边来吧。” 严熙婷一抬手,示意他别多嘴,指着杜希声远去的身影道:“我没事,你去帮我查一查,刚刚护着我的那个女的去了哪个病房,我要谢谢她。” 助理随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说:“行,严总,我这就去办。” *** 病房里,医生拿着片子看了会,对杜希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点皮外伤,病人可能会有一点轻微脑震荡的症状,有什么情况您随时喊我吧。” 杜希声客气道谢,象征性地送了几步,回身的时候,夏苒正掀开一点被子,欲要坐起来。杜希声连忙赶回来要扶,只是刚一碰到她胳膊,忽然有人把门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我来吧。” 林晗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视野里,目光炯炯地看着门内的两个人。 杜希声只是一个分神,立马被他钻了空子,林晗默不作声地将人挤出安全距离,搂着夏苒肩膀让她坐起来,又在腰后垫了一个枕头。 林晗叹着气地凑近夏苒检查她伤势,脸上还好看不出一点外伤,只是肩部被板子砸出了一道口子,伤口不深,能看出浅浅的创面,刚刚消过毒,已经又有血液渗出。 早上围着的丝巾已经松了,林晗给她细细绑好了,本想顺带着摸一摸她脸,不知道触碰到了她那一块痛处。夏苒往后一缩,眉目纠结:“疼!” 林晗急得不行,一屁股坐她身边,手撑在她两腿边,问:“你到底哪儿疼呢,又看不出来哪儿有问题!” 夏苒扁扁嘴,指了指自己半边脑袋,说:“头被砸肿了,这是内伤,你当然看不出来。” 林晗横眉:“你少吓唬人。” 夏苒委屈:“谁吓唬你了,不信你自己摸摸!” 摸就摸,林晗哆嗦着上去,可怎么有点下不去手呢,一只大手悬在人脑门上。夏苒看得一双眼睛都成对了,说:“你摸啊!” 林晗去牵她手:“你带着!” 一大男人,屁事真多,夏苒带着他手摸过去,林晗心跳得飞快,掌心一触到她头皮就吃了一惊,手感木木的,因为充着血而热乎乎暖融融的,果真是肿了,边缘很明显的突起。 夏苒急切:“疼啊,你别按。” 林晗比她还生气:“走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小心小心,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你倒好,哪儿危险就往哪儿钻,你这么有大无畏精神,怎么不随维和部队去支援阿富汗呢。” 夏苒不满,头又疼得难开口,索性把头一偏,拒绝和他说话。这才看到病房里的另一个,觉得自己真像掰玉米的熊瞎子,掰了一个就扔一个。 ……明明这人还挺有存在感的啊。 尴尬的不止一个夏苒,杜希声站在旁边的时候才知道尴尬两字有多难写。 明明是他送来的人,是他抱进的医院,他的初恋,初吻,初夜,甚至的,初婚……多少人眼里口中的一对璧人,天造地设的好伴侣,怎么好像一夕之间分崩离析,成了此刻对另一对人的恭维。 原本只是彼此口中,遥想当年时调侃的一个“痴汉”,现在真真切切站到自己面前时,却是带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与她并肩的位置。 杜希声的拳头松了又攥紧,攥紧后又松开,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神经都提高了戒备。这是一种动物间争夺猎物时的本能反应,人从本质上来说还是有自己的动物性,而夏苒又远远比猎物还要重要。 气氛的微妙改变,身处其中的人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林晗这个人大大咧咧,但并不代表粗线条。此刻起身面对着杜希声,说:“今天多亏有你了,希声,谢谢你送苒苒来医院。” 杜希声最讨厌说什么,林晗就偏偏说什么,还说得特坦然特真诚,恨不得给人鞠个躬,以谢谢他对自己的帮助。杜希声一声冷笑:“哈哈,真是没想到,你挖人墙角的速度一点不比当年慢。” 林晗直摇头:“希声,你这话就说错了,挖人墙角的前提是这人是你的,要是两个人都分了八百年了,你也就别指望谁还能对你忠诚了。别说别人,说你自己,最近和严家的小姐交往的还顺利吧?” 滋滋的电流响在两人中间。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