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一轮,大家都有了醉意,被酒精麻痹理智的同时释放了作乱的神经,于是跳舞的跳舞,撩妹的撩妹。没人再来顾及林晗,他将已经冷了的牛奶一推,敲着桌面,说:“威士忌。” 化着艳丽浓妆的女调酒师顶着厚重的假睫毛看了看他脸,又看了看他胳膊:“不行,先生,您受伤了,酒精对伤口恢复没有好处。” 林晗直勾勾地看着她笑了笑,很快掏出钱包,甩出两张整票,说:“真关心我呢,还是关心台上的这个?挺聪明的,不过手段一点不高明。” 女调酒师仍旧是真真假假地笑看他,用腻人的语气道:“当然是关心你了。” 林晗继续往外砸票子,说:“威士忌。” 直把钱包里的张数点尽了,他用力抖抖钱包,说:“卡也给你,这总好了吧,密码是我生日,哄我高兴了,我才能告诉你。” 女调酒师一把抓过桌面上的钞票,塞在自己丰满的胸里,终于给他端出加了冰块的威士忌,说:“先生,你不喝酒,比喝了酒的还要醉。” 只是果真等他醉了,女调酒师立马开始后悔起方才给酒的爽快,一个人醒着都癫狂,喝醉了怎么可能安静得起来。 他带着一脸醉酒的红晕,把夜店当成菜市场,闹腾得整个吧台这边都乱成一团,最后保安出动,戴墨镜的黑人壮汉将他一架,扛个布袋似地把他扔了出去。 贺雅岚赶来的时候,他坐在路牙上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打电话。威廉和约瑟夫在旁边急得团团转,见到她好像见到亲人,一路小跑着扑过来。 贺雅岚头疼,瞧过这男人发狠作死,瞧过他正经深沉,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哭得眼泪鼻涕湿了一整张脸。 贺雅岚走去蹲在他身边,推了推他肩膀,说:“哈哈,咱们走吧,回家好吗?” 林晗捧着手机哭得认真,一边嗓子沙哑地对着话筒说道:“苒苒,你让我打电话给你的,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总是不说话呢。” 贺雅岚凑到他面前,说:“哈哈,咱们走吧。” 威廉和约瑟夫在一边不停看表,说:“雅岚,时间不早了,他手上又有伤,在外面这么坐着容易出问题,不如你开车,我们两个把他抬上去!” 贺雅岚气不打一处来,瞪着这两人:“知道他手上有伤还拉他到这儿来,不是存心不想让他好吗,这儿全是些醉鬼,万一马上闹腾起来,你们俩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着急:“所以赶紧把他抬走啊!” 只是也不知道林晗哪来的那么大力气,醉得明明成一滩烂泥了,一屁股坐地上,说不起来就不起来,大有一副你奈我何的气势。 威廉他们败下阵来,贺雅岚咬牙一跺脚,去把林晗手里的手机抢了,这一招果然有效,林晗当即踉踉跄跄站起来,怒发冲冠:“你把手机给我!” 威廉抱腰,约瑟夫拽手,终于将这一尊大佛请走。 空闲里,贺雅岚低头一看林晗的手机,通话记录里静静躺着一串拨号,但没有一通有通话时间——所以,他其实压根就没打通吧? *** 一番折腾,林晗终于消停,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贺雅岚累得瘫倒在地板上,却是无比清醒。这些天的事情从脑子里过了一过,她最终决定亲自给夏苒打个电话。 只是非常不巧的,机械女音提醒该用户已经关机,担心夏苒是不是拉黑了林晗,她又用自己的手机试了一遍,仍旧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没有通话时间——贺雅岚长长地叹出口气。 他手机的信息图标上亮着有消息未读的小红标,贺雅岚忍不住点进去,几乎每一条都是“于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给你打过一次电话”。 后来连运营商自己都觉得麻烦,开始简写“于某年某月某日给你打过几十几次电话”。 也来过几条短信,页面显示已被阅读,都只是只言片语的一行字:短信里说不清,你打电话过来,我向你解释清楚。 、,整个世界被这位塞得满满,而退出去,桌面上还是这位的照片。 明显是他偷拍后杰作,暖意融融的清晨,她米分黛未施的躺在他手臂,金色的阳光直射在她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她表情平和又舒适。 哪怕看不到林晗,贺雅岚眼前还是自动浮现出他含笑的一张脸,餍足又欣喜,像一只拥有全部小鱼干的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