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的饭从中间走过,素菜剩的比较多,青椒肉丝有一小勺,小心翼翼的将菜带油的倒在饭上,转身发现木耳炒肉片也还剩一些,便从善如流的盖在饭上。一路走一路搜刮,甚至还捡到头手分家的三只基围虾,低头再看手里的餐盘,其实菜品也不错。 食堂的工作人员跟在他后面收盘子,提醒了一句:“饭菜都凉了,小心肚子疼,进去热一下吧。” 文浩饿得狠,不想耽误时间,连道无所谓,端着餐盘扫视一圈,就要坐下开吃。可惜当他看见从角落出走出来的那人时,胃就开始隐隐抽痛。暗叹一声,今晚这顿饭看来也没法儿吃了。 在食堂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的龚程满脸不高兴的站了起来,朝着文浩走去,尤其看着他一脸才睡醒的模样,那目光看着就像要吃人。 远远的,人还没到,就吼了一句:“傻逼啊你!吃饭的时间都记不住了?” 文浩不想搭理他,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先塞了一大口的饭菜,隐痛的胃部有了东西消化,这才有空思考龚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是运动员公寓,龚程也是国家队的运动员,出现在这里理所当然。 公子哥儿也当运动员!?怎么可能!?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龚程高二的时候才开始学击剑,读大学的时候就进了国家队,而且成绩很好,今年年初去英国参加一个什么比赛,他就在花剑项目上拿了第三名。 别小看第三名,中国花剑在世界上一直属于弱势项目,进入决赛的都寥寥无几,更何况是拿了第三名。在体育局的眼里,龚程绝对是可造之材,击剑界的新星。 不过龚程家是北京的,家庭背景也不一般,根本看不上食堂的饭菜,平时都在外面吃会所,或者私家菜。晚上也基本不会住在公寓。文浩搬到这个公寓住了快四年,在这块土地上看见龚程的次数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后来简直屈指可数。 也不知道今天吹的什么风,竟然把这位少爷吹过来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文浩突然就猜到了答案。 龚程大爷一样的坐在了文浩对面,沉着脸抱着个膀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文浩。见文浩狼吞虎咽的吃着冷饭剩菜,不耐烦的弹了下舌头,环顾一圈,对着一个方向喊道:“喂!对,就是喊你!炒两份荤菜,什么都行,要热的,快的。” 被他喊住的杂工急忙回道:“师傅们都下班了,厨房有微波炉,你们进去热就是了。” 龚程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再看文浩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吃完了一半的饭菜,脸色更不好看了,他拍了拍桌子:“你是猪啊!没听见啊?屋里有微波炉,还等着人伺候怎么的?” 文浩吞下口里的饭,把手掌抬起来,手心朝着龚程,语气平静无波的说道:“我的伤没事,谢谢关心。” “我,我……”龚程被文浩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耳廓迅速的变红,冷哼一声:“谁关心你的手了?我就是想问你,你脑袋里装的什么?御轩什么地方?你这种吃食堂住宿舍的人去的吗?里面一道菜都顶的上你半个月的补助,爱慕虚荣也要讲究个实力,有点自知之明吧!看你出现在里面,整个御轩的格调都降低了。” “嗯。”文浩点了下头,放下手,继续吃饭。 龚程的长篇大论再次被文浩的一个字堵住,脸色沉得能滴水,眼看着文浩继续吃饭,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一股怒火骤然升起。他伸手抓过餐盘,就丢在了地上。 “哐当当!” 不锈钢餐盘摔在了水泥地面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红色的汤汁洒了一地,还有几滴洒在了文浩的身上。 文浩四平八稳的坐在原处,脸色是早有准备,慢慢的把嘴里嚼着的饭菜咽下去,这才抬头看向龚程。 龚程看着文浩琥珀色的眼睛,视线最终落在他咀嚼着的腮帮子,直至停顿在沾染了红油的嘴唇上:“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和你说话听不见?非得我动手是不是?” 文浩将目光从龚程脸上移开,对着走过来的小工挤出笑容:“抱歉,扫把在哪里?我帮你收拾?” 小工也是个有眼色的,更何况龚程目光狠戾的瞪着自己,急急忙忙的摆手:“不碍事,不碍事,反正我一会要扫地,我来收拾。” 文浩犹豫了一下,不是不想帮忙,只是身边的这个人不解决,今天他什么事都做不了,便说了声谢谢,起身走出了门去。 “你去哪儿?” “出去谈。” “凭什么啊?你算什么东西?” 文浩没理会,继续往前走。龚程瞪着文浩的背影,最后还是站起身跟了出去。 这个点儿,虽然过了饭点,可是食堂里还有一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