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罢,想起昨夜之事,不由得再次问道:“如今身体可还有恙?” “无事,只是肚腹有些酸痛。” 这实则也算正常,百里虞扬点头,见一侧落下一张信笺,他拾起一看,却是轻轻笑出声来。 古旭的字迹他自是识得,于是问道:“何时临摹的这首诗经?” 古旭当日回信,只将关雎一诗抄下,未有落款,既无姓名亦无回信时间,是以百里虞扬才将其认作是古旭这段时日临摹而成。 古旭嘴唇蠕动,有些心虚的回道:“是很早之前抄写的。” 她如今笔力渐长,百里虞扬便点头道,“这字迹是不若如今的好看,你进步很快。” 古旭听完却有些丧气,是她此前写的太丑陆盛才将这信笺退回吗? 她心中微有不满,便将信笺从百里虞扬中手中取回揉成一团丢入案桌旁的纸篓中,“写的不好,不要了。” 百里虞扬负手于后,看着她这般置气的小模样却是轻轻笑了。 他未在古旭房中久待,因着有事,朝秋影细细嘱咐一番后便转身离去。 秋影将古旭引至案桌坐下,想起公子嘱托,便一刻不耽搁的教导她一些女子应当知晓且注意之事,且她心知古旭与常人不同,待她便如同对待孩子一般。 古旭猛然从百里虞扬这颗铁锤下落入温柔乡,整个人飘忽的不行。 她听着秋影用温柔的声音絮絮叨叨,恍然间似乎再次回到那个潮湿阴沉的幽都,幼时,她母亲欧阳澜也是这般教导她的。 她想起欧阳澜,一时便也忆起当夜玉芙蓉宫一事,恍然间只觉头痛欲裂,忍不住死死按住肚腹。 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刀痕,从胸前正中位置贯穿而下! 秋影见她一直捂住肚腹,关切道:“肚子很痛吗,奴婢将大夫叫来给姑娘开几副药缓一缓可好?” 古旭一把握住她的手,摇头道:“肚子不怎么疼,脑袋痛。” 这种情形自从那夜被献文帝下令剖腹后便不时出现,特别是她想起母亲时,疼痛加剧。 既然想起欧阳澜会头痛,那她便不去想了。 时光总是会磨砺人的,有的人逆着道路走,有的人选择顺着走。 但道路曲曲绕绕,谁也说不清,起点与终点在何处。 古旭捧着脑袋,不安的问道:“我的头在流血吗?” 秋影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忙踮起脚去看她头顶,见毛茸茸一颗头上只简单插着一支朱钗再无其它便松了一口气,劝慰道:“无事,别自己吓自己,你的头没有流血。” 古旭却抬起头,笃定道:“不!它在流血。” *** 百里虞扬离开百府后径直去了醉香阁,他未从前门入,而是来到六尺宽一处小巷,轻轻敲了敲略显破旧的小木门。 木门被仆人从里间打开,一眼望去,能瞧见一处堆积着杂物的后院。 百里虞扬进了院子,一路朝里走去,他身侧,仆人微微缩着身子道:“昨夜两人玩的太晚,至夜半方才睡下…” 百里虞扬微微偏过头去,问道:“他们在一处?” “孟公子在二楼一处雅间内,太子昨夜领着一名女子去了三楼睡觉,但半夜已然离去。” 百里虞扬于是不再多问,熟门熟路的越过重重走廊去至昨夜两人所处的雅间。 打开门,一股交合的气息扑鼻而来,地上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女子衣物,小裤等物件,其间偶尔夹杂着男子服饰。 百里虞扬径直走入,他并不避让,于是双脚偶尔踩踏上地上衣物,留下斑驳痕迹。 雅间最里侧是一处占地颇大的矮塌,矮塌四周被青色薄纱环绕,百里虞扬伸手掀开薄纱,见孟泽言躺在正中间睡的正香,左右则是衣衫褴褛的女子。 打量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