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转角位置有个吸烟室,窗外正对医院草坪,冬天里不见绿色,一片白雪皑皑。 两人中间隔了一米,陆强刚好拿烟来抽,空间不大,没多会儿就烟雾缭绕。 陆强单手插着口袋:“要说什么?” 吴迪说:“你朋友那事儿,我可以说服我妈,叫她不再追究。” 陆强啜了口烟,眯起眼:“然后呢?” 她低下头,两手在身前揉搓了几下:“他,”吴琼吸了口气,努力稳定一下情绪,才道:“邱震……前一段突然在路上遇见我,那次之后,又跟以前一样,总是阴魂不散,时不时的出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怕的要命,想躲也躲不开,我妈身体不好,又不敢跟她说……” 陆强看她一眼,目光垂下去,落在她的手上。她有些抖,拼命控制着,骨节捏的泛白。 好一会儿,吴琼看着他的侧脸:“以前的事儿就当过去,我任命。他从前最听你的,能不能……让他别来骚扰我?” 陆强没答她的话,眯眼看着窗外,嘴上咬的烟一直没动,要不是烟雾丝丝缕缕,世界好像都定格。 窗外白的晃眼,从高出看下去,人群如同蝼蚁,缓慢在自己的轨道上爬行。 等烟快燃到尽头,烟灰再也支撑不住,一大截掉落在窗台上。 陆强拿下来,直接弹进垃圾桶:“他的事儿,我现在管不了。” …… …… 这之后陆强没再露面,让根子送过两次钱。梁亚军除了腿上的伤,其他部位基本痊愈,出了院又进康复中心,前后折腾一个月才肯回去。 又过不久,大龙也被放出来,吴琼终究说通梁亚荣,否则凭借那些验伤报告,她想追究到底,大龙蹲个一年半载也是难免。 被物流公司辞退,医院的钱全由陆强垫付,出来之后,他把几人约出来喝个痛快,臭脾气收敛不少,几杯白酒下肚,抱着陆强大腿痛哭流涕,不知怎么报答才好。 陆强笑骂他一通,转向窗外,细碎的雪花飘飘荡荡。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大雪小雪没断过,整个城市仿佛被白色掩盖,冷寂而荒凉。 离春节还有一周的时候,卢茵舅舅又打电话来,和她确定回家时间。她本打算今年同陆强呆在漳州,细想起来,自打毕业只回去一次,即便再不愿意,舅舅毕竟是亲的。 和陆强商量后,他只短暂沉默片刻,笑着让她回去。 卢茵说:“也就五六天,初四能回到漳州。” “我去接你。” 她收拾几件换洗衣物:“那你过年去哪儿?” “有根子呢,我们几个能凑一桌麻将。” 卢茵终究有些歉意,在他脸颊亲了亲:“等我回来。明年和你一起过。” 想到明年,陆强笑了笑。许诺总能让人陷入美好憧憬,但和现实仍旧存在差异。 他顺势吻上去,“好。” 离开那天是夜里,陆强送的她,舅舅家还要偏南一些,住在一个小县城,火车要比飞机方便,十几个小时的路程,睡一觉很快过去。 卢茵拎一个小巧行李箱,随身包里被他塞满零食路上吃。 赶上春运高峰,候车室里各路人物随地躺卧,陆强扫了眼,不由皱眉,到底弄了张站台票,把她送上车。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