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茵笑了下,回身看钱媛青,她过去,“阿姨,我出去一趟。” 她看她:“外面下雪,你出去干啥。” 卢茵含糊其辞:“随便转转。” “跟小畜生?” “……”她点头。 钱媛青哼了声:“去呗,我又没绑你腿。” “哦,我很快回来。”卢茵应了声,拎起大衣往外走。 门还没推开,钱媛青喊住她:“你等会儿。”她缓慢蹭到炕梢,从柜子里翻了半天,找出条棉裤:“换上它再出去,我给自己做的,还没来的及穿。” 那棉裤全部由棉花絮成,非常之厚,在当地十分普遍,几乎每人都穿。只是太过臃肿,一点儿线条都显现不出来。 钱媛青顿了顿,又在柜子里翻一气,“棉袄也换上。” 卢茵有些吃惊。棉袄是大红色,带着粉色暗花,是偏古老的对襟式,一颗颗盘扣小巧精致,领口周围绣一圈儿金丝线。卢茵是学服装的,打眼儿一看就知道手工上乘。 她问:“这是您做的?” “没事儿做着玩儿。” 卢茵反复看半天,棉袄红红火火,喜气洋洋。 钱媛青不耐烦,以为她嫌丑:“大黑天的谁看你,臭美个什么劲儿。那小身条一阵风给你刮跑喽。” 卢茵笑着,说马上换。 棉裤不是按她尺寸来的,又肥又长,她扎了条腰带还好。棉袄尺寸倒合适,袖口到虎口,下摆到臀中,腰有些肥,反倒大大方方。 钱媛青不禁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还傻站着,又硬塞了条围巾才放行。 陆强站门口等半天,半根烟的功夫,才见门口闪出个人,晃晃悠悠,走的相当吃力。 待人到跟前,陆强烟灰掉手上,他烫的一抖,垂眸看了半天,才抬手挥开。 “走吧。”他淡淡说。 卢茵把手主动放他掌中,昂头问:“你那什么表情?” “怎么了?” “……好像挺嫌弃的。” “没有。”陆强看着前面的路,带她往东头月亮河走:“你这围巾搭配的不对。” 卢茵不明白:“有什么不对?” “红袄应该配个绿色的。” 卢茵哼了哼:“那是不是应该给你配顶绿帽子……啊!疼……” 她还没说完,手指被攥到一块儿,他咬牙切齿:“卢茵,你他妈不想活了吱声。” 指尖充血,有点儿凉。卢茵察觉失语,赶紧讨好说:“我错了。” 陆强也没真生气,勾着她唇狠狠咬了口才罢休。 此时的雪小了些,扑簌簌安静的往下落,没有风,整个村庄沉浸在一片冷寂中。 其实没有特意要去哪儿,卢茵单纯想看看他长大的地方。 一路向东,村落越来越远,灯笼的红光在远处形成一条线,安宁而祥和。今天有星有月,白雪铺满大地,天色黑的并不纯粹。 到了月亮河,陆强指给她看。是路是河已经辨不出来,皑皑白雪一望无垠,平了陆地与河面的界限。 卢茵有些失望。 陆强带她沿着河边走,月光拉长他们的影子,走一路,后面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交错而凌乱。 走了会儿,前面出现一座小拱桥,经历风霜,石墩侵蚀老化,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两人站上去,陆强从后面环住她。站在高处,眼前的一马平川才有些震撼。 卢茵问:“鱼是从这儿钓的?” 陆强贴着她耳心,低低的嗯。 她躲了下:“冬天也能钓到鱼?” “用特殊工具,凿洞。” “都能钓到吗?” “看技术。”陆强说:“没几个行。” 卢茵嘁了声:“就你行。” 他又低低嗯了声,拿唇抿她耳垂,手掌也攀上来,覆在她胸口,抓到一手衣服:“手感不好。” 卢茵轻轻的笑。 他问:“我们多久没亲热了?” 卢茵:“……” 陆强扳过她脸颊,“想没想我?” “没有,”她撇开眼:“天天都能看见啊。” “那我兄弟呢?” 卢茵呼吸一滞,感觉脸冻透了,反倒火辣辣的:“思想就不能健康点儿……真不要脸。” “它想你想的疼。”陆强一笑,贴她耳上,虚音儿说:“就健康才疼的。” 冰天雪地,实质性的事情做不了,陆强调戏几句,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