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大的喊了句,“你又不是死者家属,怎就能随便为人出头了!你凭什么!” “凭死者尸体是我验的!” 卢栎眯眼,悄悄朝张勇使了眼色。 张勇冲身后捕快点点头,捕快们散开,跑到视野最好的几个方位,仔细盯着人群。 卢栎上前一步,“死者为生前溺死,肚腹积水,表情狰狞,死状相当凄惨。周身无致命外伤,后颈有黑紫压痕。”他看着人群,缓缓开口,“冬月二十二酉时末,王富离家,出外应酬。生意谈的高兴,酒兴正酣,与我身后这位少爷发生了争执,两人曾有推搡。王富不想惹事,闹了几下离开,之后可能去别处买了酒,也可能直接回家。回家路经过河边,他饮了酒,提防意识不如往日重,有人便趁着此时,将其推入河里,用‘丫’字状树枝按住其后颈,使其不能露出水面,直至溺死——” “作案表现明晰,乃熟人作案,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卢栎微微眯眼,看着惊的齐齐退后一步,慌张看向左右的人群,“是什么样的怨恨,积久成魔,让你下手的?王富落入水里时,喊过你的名字吧,骂过你吧……他想游走,你是怎么用树枝按住他,不让他浮出水面的?他在水中痛苦挣扎,你可有起过恻隐之心?残忍的将其杀死时,你可有过后悔?” 卢栎突然声音暴增,放下最后一颗炸弹,“你又可知,你留有证据在死者身上!” 人群中抽气声处处,莫非……凶手真在他们这里? 他们有人深深低头,有人看向左右,有人紧紧握了拳,身体紧绷。 卢栎看看张勇,张勇对他点了点头,他微微呼出一口气,声音略松缓,“你若现在站出来自首,官府或能网开一面,若等官府把你找出来……杀人偿命,你可想好了。” …… 这一番过后,人们各有心思,反正没人再揪着沈万沙了。 沈万沙拍着胸口,冲卢栎竖大拇指。 卢栎微微笑着,看向张勇,张勇与捕快们已经捉出几个人盘问了。 张勇今日问供场面很大,几乎附近所有人都叫了来,此案是熟人临时做案,凶手很可能就在这里,所以卢栎才说了上面的话,试图给凶手造成心理压力。 张勇与手下细细盯着,总能找出表情不对的人,兴许就破了案呢? 张猛看着自家爹爹威风,站在原处不肯走,卢栎也想知道后续,拉着张猛沈万沙退到一旁,不给捕快们添麻烦。 谁知他退到的地方正好是王家墙边……卢栎盯着墙头,边走,边看,甚至请张猛沈万沙帮忙架着他,让他能看到墙头之上。 半晌,他摸了把墙头的土,看看人群中央,唇角微扬,“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谁?” 还不等卢栎回答,张勇过来了,笑容很大,“我们问到了,王富的家财,是苗方给的。” 卢栎突然怔住,“苗……方?” 这个名字从舌尖念出,仿佛从心头牵出一抹怀念,头要炸开似的,疼的不行。 “苗……方……”他捂着额头,一遍遍默念这个名字,“苗……方……” “爹,栎哥刚刚说知道凶手是谁了!”张猛欢快的招呼张勇,不想后背一沉—— “卢梭!” 卢栎失去意识前,听到沈万沙的呼唤,很是焦急。 第11章 苗方 卢栎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血光冲天,鹤唳虫鸣。 他被包在一张大大的鲜红披风里,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着。他的身体很小,因为被抱的姿势视野很奇怪。 他看到一片鲜艳的花丛,花朵盛开,血一样的颜色。月光很淡,落在花朵上的虫子看着极小,密密麻麻一层。 “小姐,老奴一定安全把小少爷送出去!” 抱着自己的人在说话,声音有些苍老。 他迷惑的抬头,看到了这人的脸。这人双目有褶,颌上有须,面相和善,本该是个让人感觉很亲切的人,可现在他目眦欲裂,唇角淌血,表情颇有些狰狞。 小小的卢栎身子一抖。 感觉到卢栎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