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干脆的点头,“好啊。” 沈万沙眯着眼睛笑的满足,拉着凳子往前挪了挪,离卢栎更近,“你之前不是纳闷黄县令为什么来那么快么?我打听到了。黄县令的老婆每年都要来这里几次烧香礼佛,这回三天前就来了,就住在东北香院,黄县令一大早到这里,是为了接她回去。至于为什么有王得兴,因为最近黄县令在清查过往卷宗,经常会有些疑问,王得兴便寸步不离,连黄县令来山上接老婆,他也跟着来了……” 沈万沙说到这里掩唇偷笑,“我看他是想拍马屁想疯了,人家接媳妇与他有什么关系……” “县令夫人住在东北香院?”卢栎想了想位置,那岂不是离案发现场非常近! “管她住哪里呢,”沈万沙摆摆手,“反正还有一会儿,你来同我说说,你推测的死亡顺序怎么与王老头之前所说完全不一致?” 卢栎笑笑,“记得你写的尸检格目么?” “当然记得!” “生前和死后伤痕不同,在验尸时我同你说过区别,判断死亡顺序与此道理相似。”卢栎指着自己身体,“我们的身体很奇妙,只要活着,便会有自愈功能,生前受伤,例如割伤,皮肉会试图自愈,会收缩,会有凝血,而死后皮肉没有此功能,伤口平整,水洗后亦不会发现凝血。” “而击打伤,尤其没有出血的击打,会有淤青,充血,肿胀。不管什么样的伤,初伤,伤了一柱香,两刻钟,一个时辰,表象都会有轻微区别,只要掌握了伤痕随时间自愈的变化程度,就能推断出哪处先受伤,伤了多久。这次的几个死者伤痕很多,判断起来并不复杂。” 卢栎解释完,皱着眉头,“这几个人都中了毒,可惜我不知道是什么毒。他们口中微苦,有很重酒气,大约凶手把毒下到了酒里。还有那短剑,我瞧着极特别……” 他正想着,就听赵杼说,“他们是西夏人。” “西夏人?”卢栎想了想,西夏……大安的北边? “死者身上那柄短剑,尖如矛,白中带青,锋利无比,是有名的‘夏国剑’。他们相貌也与我们不同,身形高大,高鼻深目,颌下有沟,明显是异族人。” 卢栎惊讶地看着赵杼,“你怎么知道?” 赵杼顿了一下,才悠悠的答,“你房里的书。” 卢栎歪着头回想,他的书里,好像有介绍利器的……照赵杼这样子,对兵器有兴趣很正常。认出夏国剑,再根据面部特征想到西夏人,顺理成章。 外族人大都身材高大,高鼻深目,但不能说只要有这种特点的就是外族人,不然赵杼这样的五官硬朗的大个子妥妥的外族人了,可同时拥有西夏剑……就是了。 “西夏人来咱们大安做什么?”卢栎阴谋论的立刻想到了什么探子内贼勾结,战乱将起。 赵杼视线越过窗子看着远方,大概是因为……那个吧。 沈万沙没有参与兵器这个话题,他更感兴趣的是毒药,“什么毒这么厉害,让他们吃了就乖乖被打杀?” “不知道。”卢栎很遗憾,没有检测设备,他不能确定。 三人坐着讨论了一会儿,外面有人来请沈万沙,说是县太爷要问话。 三人便一起往外走。 一路上没遇到半个僧人,明明是晴朗的下午,寺里却如深夜一般寂静,四下无声,只隐隐听到僧人们前殿颂经的声音,悲悯苍凉。 沈万沙有点怕,挨卢栎更近了些。 赵杼眉梢还没挑起来,就见墙边银光一闪……有人! 他想也没想,手腕一翻,一枚暗色薄刃已经飞了过去。 薄刃颜色乌黑,周身没有光泽,速度很快,很难察觉。赵杼从容地跟着一点也没注意聊的欢快的两个少年走,耳朵支着听四下动静。 墙上传来轻响,响声非常轻,像是薄刃刺进了墙壁…… 没中? 赵杼眉头微皱,能躲得过他暗器的人不多……他手负在背后打了个手势。 邢左洪右远远看到,很是纳闷,“有外人窥伺?” “查吧。” …… 走到黄县令临时办公的院落,卢栎看到了一个年轻僧人,这僧人二十出头,很瘦,眉目间有些许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