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也没法挑,东西一多,选择就多,凭着她的眼光,着实不知道选什么好,倒是骆宝樱极是平静,侧头瞧一瞧,张口点了几样,一支赤金五彩蝴蝶镶蓝宝簪,一对绞丝嵌玉金镯子,一对莲花形碎宝耳坠。 像是很随意,可一一给她戴了,却显出那雍容端庄来。 卫琅立在屏风旁看着,暗自点头,心想不愧是他看上的姑娘,瞧瞧这气度,这眼界,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出自名门世家。 等到她出来,两人便去往上房,他脚步带风,她慢慢吞吞,瞧见她又落在后面,他心念一动,忙走回去轻声道:“还在疼不成?” 她斥道:“你说呢?” 都是他干得好事! 不过后半夜睡得香,解了疲乏,倒不觉有什么,只一走动的多就有些疼,偏是那儿,又不好揉。 瞧她眉头拧着,有些怨怪他,他道:“这几日你好好休息,我再……”他声音低了些,“去医馆问问,要是可以……” 她不准他说了,就是有她也不想给他抹,差些伸手捂住他嘴,她道:“算了,忍忍就过去了,走吧,一会儿真晚,可不好。” 他扶她胳膊:“小心些,等回头我背你回来。” 真是一会儿一个花样,骆宝樱好笑,可见他说得真诚,真要背她,她道:“这么多人看着,你好意思我还怕丢脸呢。” 他对她没什么怕的,那会儿回京是她还未嫁他,现在,他能从马上下来当街把她抱到马背上,可她呢,多数时候还看重规矩,这个不行,那个不准,可兴许便这样,她身上女儿家的韵味也很浓,又怕羞,又骄傲,说不出的讨人喜欢。 他微微一笑。 因卫老夫人一早叮嘱,故而其余人也来得晚,他们到得上房卫老爷子还未来呢,只卫老夫人,三夫人在。 两人瞧着骆宝樱,俱是笑容满面。 都是过来人,晓得昨日洞房,姑娘家承受了什么,卫老夫人心疼她,让骆宝樱在身侧坐下,拉着她手道:“已叫厨房熬了补汤,一会儿你多喝点儿。”又叮嘱卫琅,“你如今是宝樱丈夫,可要知道疼人。” 卫琅自然答应。 说话间,老爷子与二房的人陆续到了,金惠瑞跟在二夫人后面,目光在骆宝樱身上打了个转儿,瞧见这一身光鲜亮丽,竟比她今日穿得还要富贵,不免惊讶,暗自心想,三房的好东西还真多! 先是成亲时,卫恒的聘礼便比不上卫琅,如今骆宝樱穿得戴得也不同,怎得老爷子竟是这么偏心?她思忖间,发现骆宝樱也瞧了过来,只那么一瞬她就移开了,但掩饰不住的不屑,她忍不住咬一咬牙。 丫环们端着茶过来。 新婚夫妇跪下来向卫老爷子,老夫人,还有三夫人敬茶,三人笑吟吟喝了。对于这孙儿媳妇,卫老爷子的态度不置可否,若要以前,许是会予卫琅选个好似罗珍这样的姑娘,然而罗珍意外去世,卫老爷子这心就淡了,加之卫琅执意要娶,也就顺水推舟。 等到起来,再与二房的人互相见礼,长辈们依次赐予红包,都是沉甸甸的。 卫二夫人笑道:“当初宝樱住来卫家,当真是缘分啊,可不就成就这桩好亲事了?而今我瞧着也是相配的很。”又请他们后日过来院子里玩,“一家人,我也得单独恭贺恭贺你们才是。” 诚意邀请,他们不好拒绝,卫琅笑着应了。 卫莲有些奇怪的看着母亲,因当时卫家送骆家聘礼时,二夫人对那座屏风念念不忘,说原先一早她看上,想摆于堂屋的,老爷子没松口,岂料现在竟给了骆家。虽是没骂出口,也能看出她不喜骆宝樱,不喜骆家。 这时竟满是亲近,她心想,这大概便是母亲教她的,所谓为人处世吧。 不过卫莲虽对骆家的人也无甚好感,尤其是那骆宝樟,但骆宝樱会做人,长得漂亮又聪慧,甚至胜于卫菡,她渐渐对她倒是有些服气,绝谈不上厌恶。 她笑着道:“三嫂,你来了,咱们家里又热闹一些,一会儿去赏花?海棠都开了呢!” 本来是可去,但现在她正不舒服着,那里还隐隐发疼,怎么好去?见她犹豫着没开口,卫琅道:“等下回吧,宝樱才嫁过来,有些琐事要处理,我也还有话要与她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