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算是束脩。” “你何曾教我了?还收束脩?”她眼睛瞪大,嫌弃他脸皮厚。 “便不算束脩,予我红袖添香不过分吧?”他道,“娘子。” 不管如何,她都是他娘子,这一条路,注定是要与他走到白头的,虽然不知路上可否遇到风雨,也不知有一日,他是不是能与她完全的坦诚相对。但他与罗珍,与骆宝樱,好似怎么也得纠缠在一起了。 两个字被他念得韵味悠长,百转千回。 骆宝樱怔了怔,飞快的睃了他一眼,慢悠悠拿起颜料:“好罢,看在你这样请求的份上。” 果真给他调色。 拿水注滴水,拿玉板调匀,他等着她,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看着她弯弯翘起的睫毛,其实仍有几分小姑娘的样子,也许罗珍小时候,本也是这样呢,假使她晚些出生,遇到他,是不是还会跟现在一样? 不过若这样,她就不会叫自己表哥了吧? 想着又好笑,真不知她那时喊自己表哥是什么心情。 他记得她笑得很甜。 他在逐渐的想了解罗珍,了解那个扮作他三表妹的女子,虽然偶尔仍有几分恍惚。 骆宝樱调好色,放到他面前。 他蘸了墨绿色的颜料,染在仙女的裙边上,这时紫芙听到扣门声,连忙走了过去,原是一个婆子有事禀告。她听她说几句,眉头就皱了起来,打发她走,与骆宝樱道:“少夫人,是厨房的事儿,有人说今日咱们这儿摆宴席,总是去催,弄得厨子们手忙脚乱,将大夫人的一碗雪玉膏给打翻了。听说什么熬了四五日,大夫人专用来补身的,每个月都要服用。” “大伯母的雪玉膏我知晓,极是珍贵的,竟然打翻了?”她皱眉道,“没说是谁打翻的?” 虽然他们这里摆宴席不错,可又不是临时的,长辈们都知道,何至于忙成这样? 紫芙道:“好似还没查清楚,奴婢使人去问问。” 她拔脚走了。 骆宝樱有些不悦,心想这婆子胆子倒大,一来就把事情推到她头上,毕竟今儿设宴是她全权准备的。 卫琅放下笔:“有我在呢,你烦什么?” 她挑眉:“怎么不烦,又不是你管这个的!” 他一笑:“是我提议设宴的,一会儿你不用出声。” 骆宝樱奇怪:“一会儿?” “是,咱们现在就去上房。”卫琅道,“厨房一直风平浪静的,至少在我印象里,没出现过这种事,而今大伯母一回来,厨房就不太平,定是要去说个清楚。”他把金盏叫来,“你原先在厨房待过,极是熟悉,找出来是谁传的话,立时使人押来上房。” 金盏答应一声。 银台在外面听见了笑,小声与金盏道:“那人许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来惹咱们少爷,她是不知道厉害呢!一会儿你抓的时候就问问,看看是谁指使的,不要命了!” “你做你的事儿去,我自有分寸。”金盏没理会。 看她匆匆而去,银台咬一咬嘴唇,两人虽然一起服侍少爷,可少爷从来就喜欢重用她,也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可惜金盏脑子不灵活,不懂得利用这优势,往后给骆宝樱那两个丫环占先机,看她后不后悔! 卫琅与骆宝樱并肩走出去。 虽然他要她别管,可骆宝樱不容人欺负的性子,怎么可能,她小声问:“应该不会是大伯母罢?”范氏气度雍容,对他们三房也和善,照理是没有理由,可人心隔肚皮,那卫春堂,她瞧着很不顺眼,连带着对范氏也有些怀疑。 见她盯着自己要答案,卫琅道:“不会,大伯母还不至于耍这些龌蹉手段。” “那一定是二伯母了!”骆宝樱道,“小鸡肚肠,当年怎么嫁入你们卫家的?” 卫家可是百年的名门望族啊! 家门不幸。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