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一到门外,银台就哭起来,呜咽道:“他怎得这么狠心?金盏,咱们伺候他这么多年,就一点没有感情吗?金盏……我不信,刚才你也在,我是不是听错了?嫁人,咱们能嫁给谁呢!” 金盏不比她好受。 可她一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自从看到卫琅那样对待骆宝樱之后,她就知道,这辈子也不可能留在他身边。 要说这一刻的心痛,银台兴许还比不上她。 她忍住眼泪,淡淡道:“少爷没有拆穿你,你该感谢少爷了,不然夫人晓得,你以为你会如何?而今这样也是早晚的事情,幸好咱们夫人心好,定是为咱们着想,你不要再做傻事,再惹到少爷被赶出府去,谁也救不了你。” 银台趴在她肩头哭。 金盏一动不动,浑身麻木。 她想起在江南的那些日子,她原先被父亲打骂,成日像活在地狱中,父亲后来把她卖了,她只觉得解脱。在卫家,吃得饱穿得暖,何氏教她规矩,卫琅教她识文断字,她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早上送小少爷出门,晚上接他回来,不知不觉她把他们当作一家人。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候,直到他长大了,她也大了,来到京都,才发现主子与奴婢之间越来越大的距离。 而那时卫琅也开始入仕了。 他不再像小时候,性子也越来越难以接近,可他与骆宝樱在一起的时候,仍会有些年少时的模样。 时间到底流逝的太快,谁也无法挽留。 现在,她终于要离开他了。 曾经跟在他身后,无忧无虑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金盏推开银台,回卧房收拾东西。 银台追上来,惊吓道:“你要作甚?少爷不是让咱们歇着吗,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夫人那里。”金盏道,“既然少爷不要咱们伺候了,我去伺候夫人。”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早便是何氏买得她,她而今要回到她那里。 她手脚麻利的收好,提起包袱就走了。 银台不晓得怎么办,坐在床边,只知道哭。 过得阵子,骆宝樱再看到金盏,她便跟在何氏身边,在旁边端茶倒水仍如往常一样,见到她,笑着叫她少夫人,何氏道:“这丫环我想着再留两年吧,身边正好缺一个。倒是银台,我寻着个合适的,外院管花木的吴管事,他老娘急着要给他娶妻,我瞧着不错,年纪不算大二十一岁,生得也清秀,你看呢。” 骆宝樱笑起来:“母亲,银台原就是您的人,我哪里好插嘴,母亲觉得合适便好。” 何氏便没再提,一会儿叫了十来个人,让她自个儿挑:“你祖母说先紧着你,她那儿人多不急。” 骆宝樱也就不客气了,选了六个人回去,三个小丫头,三个婆子。 小丫头让紫芙教,婆子嘛,主要做粗活,都在外面伺候。 这一日,两个小厮与小燕儿回来了,兴匆匆与骆宝樱禀告。 “那小厮叫张祥,就是二少夫人的陪房呢,小洋与小真哥哥已经打听好了,那一日,张祥与另外一个小厮来过咱们府上。”小燕儿这小丫头活泼伶俐,已经与他们打成一片,“门房说的。” 江真,应小洋两个作证,应小洋道:“少夫人,小人与门房的根儿很熟,小人专程问了他,他说那两个小厮过来口称是要向二少夫人禀告铺子的事情,二少夫人陪嫁多,也是常事便没有在意,小人问起他才想起来的。” 偏偏是这一天来两个。 骆宝樱道:“那两人是在同一间铺子做事吗?是管事,还是账房?” 应小洋道:“都不是,就是平常的伙计。” 骆宝樱就笑了,叫紫芙重赏三人。 小燕儿摸着沉甸甸的银子,高兴的直笑,一路跳着走了。 晚上,骆宝樱看着时辰差不多,使人摆饭,因卫琅没派下人回来,定然是要准时到的,结果碗筷摆好了,热腾腾的米饭冒着气,也不见他出现,骆宝樱就有些奇怪,这时有个下人在外面与看门的婆子说话,婆子连忙过来告知。 她才晓得,卫琅刚下轿子就被卫春帆给拦住了。 听说伯侄两个正闹不开,被卫老爷子大骂一顿,叫去了正堂。 骆宝樱头疼,也想不出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