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 陈若愚:“我不是不懂,是她压根也不是说给我听的。” “你知道就好,哥不是白当的。” “弟也不是白叫的,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依靠。”陈若愚难得认真,却被自己逗笑,说道:“哥,等你以后老了,走不动了,一定要来找我啊!那时候我跟夏秋可年轻呢,看起来肯定倍儿般配哈哈哈哈!” 何知渺上前一步,像小时候那样抬手将他夹在腋下,使暗劲说:“你小子就是欠揍!” 打打闹闹,两个幼稚鬼拉扯了一路。你夹在胳膊下,我就偏要抬手压在你头上,你踢我一脚,我就踩在你的影子上,跺脚,跺在脸上! 路口分别,陈若愚突然红了眼,说:“哥,再见。” “嗯,不再见。” 陈若愚问:“我能拿回我妈妈的电脑吗?” 何知渺皱眉,“你不信我?” 陈若愚摇头,“信你,我想把电脑跟我妈一起葬了。” 何知渺说:“好,明天给你。” 身影拉长,陈若愚三步一回头,何知渺成年后第一次哭,说不上任何缘由。他就想哭一场。 “哥——”身后有声,但何知渺没有回头。 陈若愚摸着胸口,嘶声喊道:“我永远信你。” 就算知道你是骗我的。 ☆、第63章 蝉衣(05) 蝉衣(05) 翌日,陈若愚拿走了吴然的电脑。 连同当年的黑色电脑包一起,拉链上吊着光的玻璃珠子暗了色,摸上去也有不少灼手的划痕。 再次翻出旧物时,何知渺舌喉嗫动。 好似眯起眼就能看见吴然的水绿裙子晃在桌边。 陈若愚随意翻了翻揉成团的日历纸,“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神又到年底了,啧。” “这学期没怎么好好念书吧?” 陈若愚摸头,“要是挂了还得补考,一准给老头打断腿。” 何知渺轻笑,“挂科还不至于。” “那可不一定,哥,我要不是因为夏秋,还真不一定能考上荔湾科大。”陈若愚贼眉抖了一下,“那时候夏秋说一句——我不喜欢比我成绩差的男生,我就能憋屈好几晚。” 何知渺闻言不吭声,静静听他说。 陈若愚多心,喉咙里捏出一句:“哥,我就是想跟你掰扯几句我高中的事,前几年你也不在家,听了你别往心里去。” 何知渺拧了把湿抹布,细细擦着电脑包上的落灰。 “说吧,难得我们兄弟俩能说上点话。” “哎,其实也就是男同学和女同学之间那点破事。”陈若愚说,“我一直想不起来我是怎么喜欢上夏秋的。” 情不知所起,但曲终人散总有归宿。 “但我昨晚睡不着,把这两年的事仔仔细细捋了一遍。” 陈若愚嘘声,“这两年真是太累了,一家人手里就跟抓了把碎玻璃渣一样,握紧了都是血,一道道地慢慢流。” “说得这么文艺,倒是像夏秋的口吻了。” 陈若愚笑说:“可不止这样,我也想起来第一次见夏秋的情景,不是在新生报道当天,之前我一直记错了。” 何知渺手上一顿,饶有兴致地问:“她……” “她是个很极端的人。”陈若愚点得透,“不说我这样的人,就是你这样的人,对她也是要花心思琢磨的。” “哦?你今天感慨真多。” “我给你讲了你就懂了,夏秋这个女生,很特别的。” 就像当日校园初见,何知渺眼神游离到十米开外,淡淡一问:“若愚,那人是谁?” 就像陈若愚不紧不慢的回答:“夏秋,住琴湖墓地的。” 就像何知渺暗暗思忖,墓地,有意思。 恍若隔世,叶片缝隙间透着薄浅的光,此刻的南枝有点变了样,味道离散开去,没了清新气。 就像高一那年的开学日。 九月一号,千千万万个日子里的一天。 明明一点都不平凡,触碰往昔就能为日后所有走过的弯路奠基,却恰好被陈若愚忘了,才想起。 夏秋初一之前都是在荔湾度过的,寒暑假才会回南枝,人生地不熟的状态让她在自己出生的地方,却着实像个异乡人。回来那年,也十分狼狈。 她拖着一条打着石膏的腿,连行李都推不动。 见着外婆她也不是很亲,只是低声述说自己可能要长久住下去了,仓皇得误以为自己是个累赘。 夏秋什么也没说,静静住在了南枝的水边。 性格孤僻,近乎不爱开口,历历都被外婆收尽眼底。虽说夏秋小时候就喜静,但怎么也不至于这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