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啸湿淋的手抚上他的脸庞,“你是最好的,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泡澡花了不短的时间,昭凡在卧室里抹药膏,腿和胸膛上的疹子都抹完了,唯有背上的抹不到。 严啸忙着做晚餐,厨房里传出锅碗瓢盆的声响。 昭凡只穿了条短裤,犹豫许久,还是拿着药膏去了厨房,“啸哥。” 严啸转身,立即明白他想说什么,笑道:“去沙发上趴着吧,我帮你抹。” 疹子是最早出现在背上的,所以背上比其他地方更红更严重一些,昭凡抱着靠枕,半张脸埋了进去,很不好意思。 严啸正在抹药,“放松,别紧张。” “嗯。”昭凡尽量深呼吸,绷得硬邦邦的筋肉缓缓松弛下去。 厨房煲着的青菜粥正在咕咕冒泡,严啸抹完药,目光停留在他后背的伤痕上。他察觉到了那如有实质的视线,微微动了动。 伤痕及附近没有疹子,严啸用没有沾药膏的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昭凡想要撑起身来,“啸哥。” 严啸却按了按他的后腰,然后俯身,亲吻那两道伤痕。 昭凡不动了,像元神出窍一般,嘴里却仍念叨着“啸哥”。 片刻,严啸离开他的伤痕,笑着耐心道:“饿了吧?再等一会儿,很快就开饭了。” 第70章 疹子没几天就彻底消退了,但落在后背伤痕上的亲吻却没那么容易被忘却。 昭凡有时做着别的事,突然想起来了,手就不由自主地往后探去,可指尖一碰到伤痕,却又触电似的缩回来。 严啸那日的举动令他终于敢站在镜子前,好好观察自己身上的伤痕。 刚被送到康复中心时,他每每看到它们,都觉得那么丑陋,那么恶心,好像它们是烙印在身上的,洗刷不掉的屈辱。之后再也不愿看到,即便是洗澡,也尽量不低头去看。 此时再见,却发现它们没有想象中那么狰狞可怖。 只是普普通通的伤痕而已。 它们安静地与血肉融为一体,带着一段刻入骨髓的,不该被遗忘的记忆。 记忆里不仅有他,还有那些不会再回来的队友。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找严啸要来健身房的游泳卡。 严啸切实察觉到他的改变,喜不自禁,一面陪他游泳,一面循序渐进地在餐食里加入他一见就作呕的牛肉。 慢慢地,他能够下咽了。 夏季是泳池使用的高峰期,下午和晚上人特别多。为了避免高峰,昭凡早上去,时常第一个打卡,比工作人员还准时。 严啸最初次次都陪着他,后来放手让他一个人去。 其实,严啸倒是想每回都守着他,但菜市场有些好肉好菜去晚了就没了,于是待他逐渐适应下来,便不再盯着他,先去买菜,再来接他,看他在水池里翻腾撒欢。 他很白,身材颀长,泳姿又好,在一池碧波里格外醒目。 “又来接凡哥啊!”早上值班的是个娃娃脸小伙子,天天给昭凡开门,又天天见严啸来接,已经和二人混熟了,“凡哥今儿给我表演了个闭气。哎哟他太牛逼了吧,闭气时间比我还长。” 严啸笑了笑,朝泳池走去。 对狙击手来说,闭气简直是小儿科。 昭凡已经有心思跟人表演闭气了,这是好事。 “啸哥!”昭凡听见动静,在泳池中央拐了个弯儿,打着水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