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然没来得及带走母妃。 这一扣留,便是二十余年。 自此后昭国一分为二,父王拥兵起义,打下昭国半壁江山,更名南昭,改姓为陈,与北昭隔江而望,二者僵持数年,父王思念成疾,才三十六岁便早早病逝。 有时陈璟会想,连始作俑者都死了,他的母妃或许也早就死了。 他应该听兄长的话断了念想,养精蓄锐振作南昭,总有一日将欺辱过母妃的景家血脉统统杀个干净。 “咔哒”一声轻响,他手指触到一个暗格,紧接着墙上的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一个幽黑的门洞。 陈璟点燃火折子,火光亮起的刹那,他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一双手捂住他嘴往后直拖几步,将他重重摁在了墙上。 火光闪了闪,照亮彼此的脸。 宁长风一记手刀生生在半空中卸下力道,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片刻后,宁长风松开陈璟,非常自然地从他手里拿过火折子,打量起了四周。 陈璟摸摸鼻子,跟在他身后。 这是一间暗室,四面墙都挂满了同一个女子的画像,从少女到少妇,轻盈灵动的、娇羞簪花的、温柔浣水的……大的小的,宫里宫外的,甚至还有穿着短装骑马射箭的,铺天盖地占据了所有视线。 什么样的心态才能促使先帝收集这么多画像藏于寝宫里的暗室,日复一日地观摩欣赏? 在看清女子长相时,宁长风瞳孔一缩,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敲击着他的神经。 身后的陈璟却先于他动作。他猛地冲上前去,快速又珍惜地将那女子的画像一张张揭下卷起来,嘴里喃喃念着:“恶心,恶心透了!” 他胃里一阵翻涌,弯腰忍不住干呕,怎么也没想到他惦念了二十多年的母妃竟然被这样肮脏地肖想! 原来先帝扣留母妃并非只是为了挟留人质,而是,而是…… 怎么会这样? 陈璟抱着画卷再次干呕起来。 宁长风收起剩下的卷轴,堆放在他脚边,挨着他身边坐下。 “你跑遍大江南北,远洋海外,几次不顾性命寻宝贝作敲门砖入宫,是为了找她?” 陈璟抱着一堆卷轴,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木呆呆地望着前方。 “老皇帝都死了,你找的这个人应当凶多吉少。”宁长风委婉地提醒。 脚边的画卷滚落散开,露出女子绝美的容颜,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若容衍穿上女装,定然与这画中女子一模一样。 宁长风骤然站起,大踏步往外走去,他必须立刻马上找到容衍。 他现在几乎已经确定,容衍就被关在这座宫殿的某个地方。 景越要惩罚他,必然会选择最令他痛苦的地方,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让容衍觉得窒息了。 宁长风深深呼吸,压下心底涌起的焦躁,手指一寸一寸地摸索着墙面。 又是“咔”一声响,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耳边传来一阵机括活动声,脚下地板突然翻转,宁长风整个人直直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意料之中的暗桩没有出现,他砸进水里。 接着又是一声,陈璟也跟着跳了下来。 他似乎恢复了些神智,站在齐腰深的水里脸色阴沉地对宁长风道:“生要见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