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我害怕死了,真的,又害怕,又难受,我身体不好,吃不了苦头,我在后车厢差点闷死了,你想我怎么办?跟你闹吗?没错,我是该跟你闹的,你小小年纪就做出这种事,你这是违法犯罪,我该报警,该打你、骂你,可你看看,我能做什么?我躺在床上,咳咳——” 她说话太急,喘气不顺,这下是真咳了,咳得眼睛都红了,可她还在说:“我像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指望你,讨好你,我都这么识趣了,你竟然怀疑我不是乔雅,好,我不是乔雅,如你所想,我是借尸还魂了,咳咳咳——” 她说到最后算是讲真话了,但那真话却像是在意气用事。 沈以臻皱紧了眉头,听她说了这么多,不对劲的感觉更强烈了。 乔雅真不是这么能说会道的人。 她安静,乖巧,心思纯净,平日里看书、画画,属于那种内秀的女孩子。 她说不出这么有理有据的话。 但会不会是他对她了解不深,才觉得奇怪? 她陡然经历了绑架,受了刺激,性情大变了? 沈以臻自我开解着,凌厉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人,柔弱,苍白,眼睛红通通,神色可怜兮兮,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似乎有点像了。 她应该是这样子的,胆小,怯弱,娇滴滴。 可刚刚那样据理力争的张扬与锋利久久在脑海里回荡,此刻回味,别有一番情趣。 他甚至在想,她那个样子也很好,日子那么无聊,玩点小心机也算是刺激。 疯了! 他真是疯了! 他笑着开口,故意逗她:“小乔,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那天吗?” 乔雅:“……” 他果然是不信她。 她心里呕得想吐血,自己都那么卖力表演了,竟还是哄不了他。 不,哄他很简单,他在试探她,只要她回答出他们相识的那天,再说几件他们相处的日常,他应该就会信了。 可惜,她说不上来。 小说里,原主只是反派的白月光,没剧情的白月光,只存在于沈以臻的记忆里。她翻遍剧情,只能整理出绑架这件事的始末,至于其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放弃挣扎么? 不可能! 乔雅叛逆心理上来了,眼眸一转,继续演戏,眼泪汪汪地说:“你在试探我么?接下来是不是该问我们的相处日常了?我不会说的。你欺骗我,绑架我,现在还怀疑我不是我,咳咳咳,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背过身,趴伏在枕头上,又是咳嗽,又是哭泣,瘦弱的肩头一颤一颤,委委屈屈的可怜情状。 沈以臻见自己把人逗哭了,心疼了,忙把她翻过来,手忙脚乱地给她顺气、拍背,温声说:“你别哭,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小乔,没有怀疑你,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乔雅不依不饶,梨花带雨一通指责:“你奇怪什么?我变化大了,你就这么看我?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对你,才算是不奇怪?你说,你说啊,你说了,我就按着你说的做,像是机器人一样,按着你的思维走,好不好?” 不好。 他喜欢她这样的转变,有点活泼,有点俏皮,还有点小心机。她不再是以前沉闷安静的性子,有点生机勃勃的了。他喜欢她这个模样,抱紧她,亲她脸上的泪水,轻哄着:“我的错,是我多疑了,你这样就很好,小乔,我喜欢你,爱你,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只要你。” 你要不起了! 乔雅扭过头,心里mmp:凭你这么怀疑我,对白月光死心塌地,我可没兴趣做替身! 她不理他,推开他,略胜一筹的胜利感让她生出点逃跑的心思。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能哄得他信她,哄得了一次,便能哄得了二次。 事在人为,她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房门倏然敲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乔雅转过身,看向门外,估摸着是老板娘来送晚餐了,便说:“我饿了。” 她演戏劳心劳神,加上一整天都担惊受怕的,真需要吃点东西补充能量了。 沈以臻也有些饿了,摸了下她的头发,站起身去开门。 老板娘站在门外,笑开了花:“看看晚餐可合胃口?如果有什么想吃的,我再去准备。” 她托盘上放着沈以臻为乔雅点的红枣小米粥、鸡蛋羹,还有一大碗米饭配着两盘家常小菜,一盘是红烧排骨,一盘是笋瓜炒肉片,如此也算是用心了。 沈以臻看得很满意,接过托盘,低声说:“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 老板娘笑着连连摆手,没有走,站在门外意有所指地说:“我用心准备的,你可要用心好好品尝啊!” “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