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点了点头,“如此,还请娘娘将身上的衣衫全部除去。” “剪梅!”任太后听到楚辞的交代,没有任何犹豫,侧头叫了声剪梅姑姑的名字。 剪梅姑姑闻言,立刻上前,扶任太后坐了起来,又将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全部除去。 待太后身上没有任何遮挡之后。 楚辞才取出针包,展开后,上前。 “施针的过程中可能会有点痛,太后要不要咬着软木枕?”楚辞下针前,好心地问道,太后自然不愿将自己失态的模样暴露在楚辞的面前,闻言,直接道,“不用,哀家忍得住!”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下针了?”楚辞再次问道。 任太后哼了一声,“开始罢!” 楚辞轻轻“嗯”了一句,这下不再犹豫,捻起一根银针就往任太后胸口处的穴道刺去。 银针缓缓没入穴位,每往下一分,太后脸上的表情就更难看一分。 等到一根银针三分之二刺入时,任太后脸上的汗滴已经汇聚成一道,啪嗒砸在腿上的薄被上。 “您还受得住吗?”楚辞瞧着她这副样子,担心地问了一句。 任太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能,能受得住!不过……这样的疼痛,到底还要再承受多久?” 楚辞微顿片刻,捻起第二根银针道,“第一次,时间短些,只用半个时辰就好。” 半个时辰…… 任太后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她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 这次针灸,有效果最好! 若是没有效果,她一定要让楚辞这个小贱人十倍百倍地把她遭受的痛苦再尝一遍。 楚辞的手一直拂在任太后的背上,肌肤相触间,通过穴道,如何感觉不出她心中的剧痛和震怒。 在没有人看见的角度,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弧,低低道,“太后,施针过程中一定要保持愉快,或者平静的心情……” 任太后听她这般交代。 心中的起伏更大了! 怎么?把她往死了的扎,她心里还不能有怨气吗? 想虽这样想,可她到底还是深吸两口气,强行对楚辞的恨意,尽力保持着平静如水的心态。 以免影响施针效果。 之后半个时辰,楚辞又在任太后全身其他大穴下了几针。 每一针刺进去,任太后脸上的冷汗就多几分。 她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受过这样的锥心之痛了。 到最后结束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从浴桶里捞出来的一般。 等楚辞拔完针后,眼睛一合,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剪梅姑姑,有劳你帮太后擦擦身上的汗罢!”收起银针后,她看向上半身裸露在外的任太后,随后吩咐。 剪梅姑姑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便吩咐外面伺候的小宫女去打水。 楚辞收拾好针包后,揣进袖子里便要朝外走去。 剪梅姑姑神色一变,上前叫住了她,含笑道,“世子妃,太后娘娘还没醒过来,您看……您是否应该多留一会儿?” 楚辞知道剪梅的意思。 但她眼下还有别的事。 只能实话实说,“太后这一觉至少要睡四五个时辰,也就是明日天光大亮时才会醒过来……这整整一晚呢,你确定,要让我跟你一样,守在这里?” 剪梅姑姑脸色一僵,片刻后,又重新扯了笑,道,“世子妃见谅,奴婢也是担心太后的身子。” 却始终不说,到底让不让她走去。 她不退。 楚辞只好暂且退上一步,淡声道,“这样吧,我与芳华殿的凝嫔曾有过一面之缘,这几日,大公主又刚好不太舒服,我便去芳华殿将就一夜……要是这之间太后有什么问题,你去芳华殿找我就是。” “如此……也好。”剪梅姑姑迟疑着答应下来。 毕竟是连太后正面对上都要忍让几分的人,她哪敢得罪的彻底。 话落,又冲外面叫了一声,“菊蕊。” 很快,菊蕊姑姑从外面走了进来。 剪梅看向她,含笑吩咐道,“世子妃想去芳华殿看看大公主,你便亲自走一趟,送世子妃过去。” “是!”菊蕊姑姑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然后看向楚辞,做邀请状,“世子妃,请。” 楚辞点了点头,与菊蕊并排朝外走去。 芳华殿在西六宫最偏的角落。 禁宫已经落钥。 从慈宁宫走过去,有很长一段路都是漆黑的,惟有菊蕊手里的宫灯可以照明。 行过长长的甬道,拐过好几个弯,又绕过御花园…… 就在,还差一小段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