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眼报出名字,他果然不知道,以为她是为学历不好意思,他随口应了声便揭过。 贺钧言靠上沙发椅背,又问:“今晚的饭局他没去?让不熟的人送你。” 不知他为什么突然有兴趣聊天,陈轻偷瞄他一眼,小心翼翼地答道:“他不在,他和约我吃饭的朋友不熟。” “你人缘很不错嚒。” “没有……”她不知道他笑的那一声是什么意思,小声重复,“我朋友不多。” 她略带拘谨的表现碍眼得很,连问几个问题的贺钧言霎时又不高兴了。 他有那么可怕么? 陈轻以为他还会再问,或者开口说别的,等了十几秒始终没听他出声,眸光看去,差点被那黑脸吓死。 “贺……” 先生两个字还没说,手机先响了,她咽咽喉咙,起身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碎步走出客厅,定睛一看是公司的号码。 那头说:“经理,秦总说后天有个活动,要你带一组人去。” 她辞职的事被一口回绝毫无转圜余地,看秦瀚的样子,短期之内绝不可能会改口同意,既然如此,怎么说也拿着一分钱,好歹得做点什么。 仔细问清详情,她没有半秒犹豫,一口应下:“行,你替我答复秦总,告诉他我会准备。” 客厅里,一脸不爽的贺钧言也站了起来。 上回来差不多都看过了,除了那个飞镖盘,这个厅里的其它东西都中规中矩的,没什么看头。 他无聊踱步到电视机前边,目光不经意被旁边的日历吸引。 现在很少有年轻人在家里挂日历……她这老派的习惯也不知打哪来的。 一边腹诽一边多看了两眼,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日历上用红笔圈住的某个日子吸引住。 十三号? 月份是这个月的,可那天非节假日,她特意圈起来有什么涵义? 正想着,讲完电话的陈轻走回客厅,他立刻移开目光,摆出一副对什么都兴趣平平的恹恹表情回了沙发。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雨渐渐小了,话题穷尽的时候,贺钧言告辞走人。陈轻送到门口,看着他进了电梯才关门。 回家路上,他眉头轻蹙,一直在思索十三号的含义。 想了半天都没有答案,当他惊觉自己竟然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上,正要自我谴责时,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陈轻曾经说过,她‘也可以算是夏天出生的’。现在是春末,马上不就是夏天了么?! 她在日历上圈的那个日子…… 八|成是她的生日! 贺钧言一下子想通,反而越发觉得自己无聊,是不是她生日又怎样? 他加快速度,开了一会儿放慢,表情凝重。 事情也不能这么想,虽然她的生日和他的确没什么关系,但……他们现在好歹也算是半个“熟人”,叶杭都认为他们是朋友,她如果庆祝生日的话,应该会请他? ……要不要去? 她邀请的话,他要不要答应? 漫漫长夜,贺钧言突然陷入了莫名的纠结中。 . 陈轻带着一组人出差,如今公司情况好转,不比前些时间艰难的境遇,工作环境和待遇全都是相当好的,跟去的模特们这次也不再怨声载道,一个个欢欣不已,姿态悠然仿佛度假一般。 前后总共待了五天,回来那天刚出机场,她就接到了叶杭的电话。 “说好要请我吃饭的,人呢?”他在电话里揶揄,“不会是怕我吃穷你,跑了吧?” 她笑着应了两句,说明出差的事,提议道:“不然就今天?我回去收拾一下,晚上我请客。” 叶杭正闲着,一听立马应下。 陈轻坐进出租车里,挂完电话之后立马点进微信,给贺钧言回了句:“飞机落地了。” 那边回了个“嗯”字。 她看了一眼,笑着收起。 贺钧言好像终于消气了,不知是不是下雨那天在她家的谈话缓和了彼此之间的气氛,自那之后他就重新和她聊起了微信,尤其是今天,从早上起来到候机期间,回复的速度比前几天都快。 带着轻松好心情,陈轻小小睡了个午觉,醒后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清爽,出门去赴叶杭的约。 一上车他就嚷嚷着饿死了,她颇为豪气地道:“想吃什么你定!”说完后猛然想起他的身价,万丈豪情打了个折扣,“……只要在我经济范围内。” 叶杭忍不住笑出声。 一路上闲聊东拉西扯,最后选了家中档餐厅,吃中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