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团缩在那里,手机亮光照的小脸儿煞白。 他叫了声:“星禾?” 郁星禾听出他的声音,愣了愣,“是我。”顿了下,“你还没走?” 贺幼霆走近,看她坐在台阶上,一手抓着包,一手按着脚踝。 他没回答她那个问题,蹲在她面前看了眼她的脚:“坐这干嘛,脚怎么了?” “看不清路,扭了一下。”她解释,“不严重,缓一会就好。” 贺幼霆没说什么,车钥匙塞兜里,手臂一压直接伸进她腿窝,轻轻松松将人抱起来。 这人一点心理准备也不给,郁星禾一紧张,下意识推了他胸口一下,“哎?” “抱你上去。” 男人的手臂坚实有力,左手很绅士地避开了郁星禾胸口的位置,郁星禾悄悄红了脸,小声说了句:“我自己能走。” 他没停:“那你坐那干嘛呢,看风景?” “我很重的。” 已经走到五楼,贺幼霆存了心逗她,站在原地颠了颠,“嗯,是挺沉的。” 这么一说,郁星禾脸都要红透,推了推他,“那你放我下来。” 贺幼霆衣领不高,她冰凉的指尖一下碰到他的皮肉,触感柔软又带着一丝寒意。 贺幼霆皱了皱眉:“你手总这么凉?” 黑暗中,姑娘轻轻嗯了声:“常年都是这样的,习惯了。”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就这么一小会,还抽烟了?” 她早就发现,他烟瘾不小。 贺幼霆初中的时候就学会了抽烟。 那时郁星禾刚走没多久,他读初一,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任人欺负,拉帮结伙,打架闹事,抽烟喝酒,很快成为那个中学的小霸王,成绩也是普普通通,中后边吊着。 这情况一直延续到高中,贺老太爷没辙,把他送到国外念书,直到两年前学成归国,接手了乐思优品。 但这抽烟的毛病一直延续到现在。 他嗯了声:“难闻?” “没。” 已经走到七楼,楼道里的灯啪的亮了。 来电了。 贺幼霆抱着姑娘的手没松,脚步却慢了下来。 他看到怀里那张红苹果一样的脸。 头向一边偏了偏,背着她抿唇笑了下,又回过头,正正经经看她一眼,刚要说话,忽然发现这姑娘怀里抱着的不止一个背包,那只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只黑色的罐子。 “那是什么?” 郁星禾手攥紧了些,“没什么。” 抓得紧,但贺幼霆还是从指尖的缝隙中看到了一行小字,忍着笑:“防狼喷雾?” 郁星禾咬牙:“怎么了,刚刚那么黑,谁知道是谁突然跑上来。” 她顿了下,补充一句:“我防范意识强,不行么。” 贺幼霆已经走到八楼,“行。” 开门,进屋。 他把她放沙发上。 郁星禾很轻,他抱她爬几层楼跟玩似的,一点都不喘。 环视了一圈屋子,干净整洁,跟上次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郁星禾往沙发一边挪了挪,拍拍空位:“要坐一会吗?” 贺幼霆没动,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拿脚尖碰了碰她的鞋:“现在能走了么。” 郁星禾脚踝试着动了动:“好多了。” 他看了眼楼上,“一会怎么睡觉,能上楼?” “能。” 她想起什么:“正好你来了,把衣服拿走吧,在楼上。” 贺幼霆答应着,先去门口换拖鞋。 翻了一圈,没有男士拖鞋,只有女式的。 粉色格子,质地柔软。 让他穿这粉嫩嫩的玩意儿,想想也好笑,再说也太小了,男人脚掌宽大,估计一大截都会露在外面,他索性光脚上楼。 楼上跟他想的差不多,陈设简单,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内嵌式衣柜,楼梯口不远处一个挂烫机,他的风衣已经烫好,平平整整挂在那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