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苦脸。 她似乎总是在笑。 刚搬来的时候,很多事笨手笨脚做不好,总是在道歉,说对不起,没一会又笑出来。 她不服输,什么都想学,也聪明,一学就会。 她经常弹钢琴给他们听。 小女孩的心思不难猜,他其实能感觉到她对他也是有些不一样的。 也曾后悔过,如果当初他主动一点,感性一点,或许他们现在会很好。 但世上没有如果,错过就是错过了。 对她说这番话,其实并没想怎么样,那天看贺幼霆和郁星禾两个人的样子,许城就已经猜到了几分。 大概也是想给这个多年的心事做个了断吧。 这么一想,又觉得有点轻松。 他手指动了动,犹豫一下,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以后,要好好的。”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祝福。 也是对那年青春,最后的祝福。 跟许城分开后,郁星禾独自坐在公交站点的座椅上。 车来车往,每一辆都通往不同的终点,有些人陪你走过一程,却因目的地不同,终究要分开。 但那段曾经一起度过的好时光,却是人生中一段最美好的回忆。 那贺幼霆呢? 他会是陪她一段旅程的人,还是跟她走到终点的人? 忽然很想他,特别想见他。 这样想着,她已经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大概在忙,没有接通。 没一会,沈庭毓的电话打过来。 他想让郁星禾把那幅画带过去,时隔多年,他也想以现在的眼光比对一下当年两幅画的不同。 挂电话之前,沈庭毓叮嘱她:“多穿点,今天很冷。” 郁星禾心底涌出一股暖意,轻轻应了声:“嗯。” 挂掉电话,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公寓取了画,又乘出租往酒店那边去。 这画是她母亲的遗物,她一直小心存放,上次家里进了贼,她就一直担心,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楼上检查画在不在。 出租车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上,这时间不是车流高峰期,一路畅通,很快到了沈庭毓的酒店。 她下车,进楼,按电梯。 贺幼霆打来电话。 这时电梯来了,她边接电话边按楼层,电梯里信号不好,喂了两声就听不到他说话了。 从电梯出来,走廊的尽头就是沈庭毓的房间,她的鞋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一步一步踏近那扇门。 当她的手指伸向门铃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还是贺幼霆,大概刚刚信号不好断掉后,他就一直在打。 她接起来。 那头声音很急促:“你在哪?” “在我爸爸这。” “……你先到外面去,我有话跟你说。” 郁星禾顿了下,往回走几步,“怎么了?我刚到,还没进门。” 贺幼霆:“你听我的,马上下楼,随便找个咖啡厅等我,我现在过去。” 郁星禾皱了皱眉,觉得他有点不对:“发生什么事了吗?” “先别问,见面再说。” 二十分钟后,贺幼霆赶到酒店附近,郁星禾从街边的咖啡厅出来,坐上他的车,看他一脸严肃,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没说话,方向盘一转,将车开到江边。 “星禾。”他欲言又止,犹豫一会,还是回手从后座拿过来一个文件袋递给她,“看看这个吧。” 郁星禾一脸狐疑接过来,文件袋是透明的,首页几个明晃晃的大字:dna检测报告。 她微微皱起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里面拿出装订成册的报告,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那个0%那么刺眼。 下面一行字:经我中心鉴定,沈庭毓先生与郁星禾小姐确认无血缘关系。 她睫毛微微颤抖,一开口声儿都哑了:“这是……” “沈庭毓给了那个主任一笔钱,让他出了份假报告。” 其实查这件事,沙瑞费了不少心思,去过几次,又承诺给那个主任双倍的价钱,他才肯把这件事说出来,并给了他真正的报告。 郁星禾呆呆的看着报告单,脑子很乱,忽然一阵反胃,难受劲儿一股一股的涌上来,她使劲儿揉了揉心口,那种感觉才稍微好一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