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只冲着那个耗费了不少心力,在后期却还是被证明了效果并不明显的所谓的“万能解药”而来的,她还真是一点都不介意拿它交换。 “他们看到你和军队在一起还对着军队开枪,摆明了就是没打算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活下来,你一个人出去逞英雄也没用。”静好瞪了眼还不死心要冲出去的白褂,转头就安抚性地朝不安的祁念笑了笑。 祁念缓慢地松了死死扣着的手,让她缓慢地把他手里握着的药箱拿了过来。 静好低头飞快地整理了下药箱里还剩着的几管药剂,粗略地估算了下剂量和效果,深吸了口气想按原路拐回到唐泽陂那边,这些军人毕竟还是听他号令的,就算她在这喊破了嗓子,强敌当前,他们怕是只当成耳边风。 只是她刚挪了下脚步,祁念就飞快地拽住了她的衣袖,一步不停地紧跟。 他到底只是八岁的孩子。 就算只有几步路,带他过去也不够安全。 静好握了下手里的枪,突然就学着青蛙呱呱地叫了两声,在手心的汗漫上来之前,出膛的子弹精准地在唐泽陂的鼻尖前掠过。 唐泽陂头都未回,沉声就下了命令,“全体捂住鼻子,屏息。” 枪声有短暂的凝滞,似乎对面的人也在思考着这个莫名的命令背后隐藏着的阴谋或是暗语,而没等他们想出个所以然来,悄无声息散在空气中的气体已经麻痹了他们的观感,瞬间剥夺了知觉和力气。 带着沉闷的声响直挺挺地砸到了地上。 白褂看得瞠目结舌,半晌后反应过来,正要跳起来庆祝,被静好一个刀眼丢得乖乖在原地捂住了鼻子,被憋得面红耳赤。 一分钟之后还没有异动,唐泽陂率先就站起身来,朝着被憋得不行却又不敢呼吸的众人打了个可以呼吸的手势。端着枪的人在外面围了一圈,没有受伤进去一个个将里面人事不知的人给卸了武器绑了,扔粽子般全部塞到了仅剩的车里。 刚才一连串的声响闹得太大,听觉和嗅觉相当灵敏的丧尸和舔食者随时都有可能冒出头来,剩下的人来不及处理伤口,全部挤上了车撤离。 静好脸上的伤看着相当唬人,流出来的血连衣领都染成了红色,唐泽陂处理时的脸色阴得比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还可怕。 白褂自知理亏,摸了下鼻子,尴尬地试图转移话题,“诶,你们刚才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他那么快就知道你是要让我们捂住鼻子?就因为那声青蛙叫?而且你开枪的时候,一点都没当心会伤到他吗?” 他问到最后,连带着最好奇的问题也问了出来,被转头看来的唐泽陂狠狠地瞪了眼。 被炸掉的那辆车上堆着大半的物资,付之一炬之后现在的药品实在有些拮据,静好避开唐泽陂要给她上药的手,躲了他手里的药瓶扔给另一边伤了胳膊的。 “青蛙叫只是告诉他是我,让他心里准备着,不要乱动。” 她看了眼死死盯着那个被她塞了药瓶的士兵的唐泽陂,扯了下他的手臂让他适可而止,“至于会不会伤到他,你可以理解成是心有灵犀。” 这话扯得有些故意示好的意味,被示好的人却是满意地收回了压迫性视线。 年少的时候唐泽陂干得坏事实在不在少数,静好也是被娇惯得有些骄纵,他们俩为了互相包庇,被分开审讯前一个眼神都能串好供,各种简单复杂的暗语手势更是数不胜数,学个青蛙叫喜鹊叫什么的,已经算是最简单老套的招数了。 默契得再紧张的情况下都不用再多加思考。 唐泽陂低头看向静好,正好对上她抬头看来的视线,相触之后微微笑开。 不管刚才受没受伤的人都默默地捂住了小心脏。 “对了,”唐泽陂突然转头看向白褂,“从明天开始,你教祁念基本的药剂知识,尽量让他在一个星期内掌握好。” 白褂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理所当然的反驳就堵到嘴边,却在唐泽陂看向车外的威胁性眼神里憋屈地吞了回去。 他就算运气再好,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被扔下车等丧尸。 唐泽陂看了眼低着头还有些懵懂茫然的祁念,伸手去擦静好脸上又渗出来的浅淡血迹,“这里太危险,我不想让你处于危险之中。” 他垂了下眼睫盖住眼里的心疼和烦躁,松松地将她拢到怀里,“我会相信你,但你也不要把我的心放在火上煎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