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有一点好,她不蠢,在家中十分安分老实,从不挑事生非,柳书意便也就拿她当做空气,大家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大燕军破城的那一日,一群兵匪闯进柳家烧杀抢掠,抓到年轻貌美的丫鬟就按在地上奸污,那带兵的头领见到柳书意,满脸淫笑的朝她大步走来。 柳书意咬着牙边跑边躲,只是一个女人怎么跑得过一个高大壮硕的军汉,眼看就要被抓住时,康氏竟从旁边冲了出来,扑过去死命抱住了对方的双腿。 漫天的火光和血色之中,柳书意只看到康氏声嘶力竭的喊她快逃,那魁梧壮实的头领一脚踹在康氏的胸口,高高举起的刀锋反射出一道雪白的亮光…… 柳书意猛地闭上眼睛,下唇被咬的失去了血色。 墙里莺语的呻吟哭喊一声接着一声,明明报了仇,柳书意心里却没有感到一丝快慰。 她扶着墙又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才转身一步步向叁弟的屋子走去。 庭院的石板路上,梨花花瓣铺了厚厚一层,她一脚踏上去,便将那雪白的花瓣踩出了一道道污痕。 …… 柳书意有两个弟弟,皆是庶出,二人同住在一个小院中,父亲将那院子命名为松鹤院,与柳书意所住的竹雁馆隔墙而邻。 两个弟弟一人居一间卧房,中间一间堂屋则做了二人的书房,现下柳叁出了事,柳二便在他的房中陪他。 柳书意心事沉沉的走到叁弟屋外,隔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少年清朗的声音,那中气十足的声线让她不禁一笑,推门走了进去。 一间不大的卧房,窗明几净,有雕花隔断将室内分为了里外两间,隔断上挂着淡绿色的帘帐。外面半间放着几个书架并一张书桌,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字画,里面半间正中是张床榻,靠窗还摆了个铁梨木的卧榻。 卧榻上半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清秀少年,正是柳书意的叁弟柳霁然,旁边站着位身材高挑的少年,则是二弟柳霁风。 柳霁然是康氏所生,今年虚岁十四,生的唇红齿白眉目如画,长相兼顾爹爹的清俊和康氏的秀美,气质则遗传到了爹爹八分。如今脸上带着一片不自然的潮红,正垂着头任他二哥数落。 柳霁风一手叉腰,一手点着柳霁然的额头:“老叁啊老叁,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那丫头都给你下药了,你还担心她!” 柳霁然捂着额头糯糯道:“……我也不是担心她,就是怕冤枉了人……这名声着实不好听,万一连累到阿姐……” “那我且问你,你饱读圣贤书,岂是个看到美貌丫头就想拉上床的人?” 柳霁然红着脸果断的摇头:“子清绝不是这种人。” 柳霁风两手一摊:“那便结了,除了她给你下药,还如何解释你突然难以自持,将她扑倒在榻上。” “可我并未吃她给我的吃食茶水,也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香味。”柳霁然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疑惑,朦胧的日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笼了一层微光。 柳书意站在帘子后听了片刻,掀起帘子走了进去,“是莺语做下的,她已认了。”声音中带着冷意。 柳霁风回过头,柳霁然也坐直了身子,二人齐齐喊了一声:“阿姐!” 看着柳书意冷淡的脸色,柳霁然局促的拧着身上的被子:“子清绝没有想非礼莺语,阿姐你要信我。” “阿姐自然信你,”柳书意提起裙子在卧榻边坐下,替柳霁然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仍有些滚烫,“莺语大了,心思多了,不愿被配给奴才,就想攀上你做个妾室,只是没料到子啸回来的及时,将你们给拦了下来。” 柳霁风冷笑了一声:“早就觉得这丫头不是个老实的,仗着自己生的美貌,就想兴风作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