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盯着房檐,明明是春日,为何会觉得比冬日还要寒冷。 兀自发了会愣,沈幼安走到床前恰好看见那日齐景焕情急之下从怀中拿出的手帕,拿起来放在手里轻轻的抚摸,末了,叹了口气,将帕子折起来放进盒子里,便去衍庆殿当值。 有些事情不是她该想的也不是她能想的,在她的心里,曾经的安平王府才是她的家,至于如今的安平公府......呵,或许,是她太贪心了吧。 她到衍庆殿时,齐景焕在批奏折,她进去时,他头也没抬一下,她默默的走到后面站着,这是这些日子养成的习惯,陛下批奏折时并不需要她做什么,只在陛下渴时递杯茶,这种活比她想象的要轻松很多。 “哭过了?” 齐景焕突然停了笔,转身看着她,明明是问句,却说的那般伫定。 “没有。” 齐景焕勾了勾嘴角,突然抬手轻轻的拂过她的眼角,道;“骗朕可是欺君之罪。” 沈幼安被他的动作吓傻了,往后退了一步,再看他时见他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好似在看自己的笑话一般,一时间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她有她的骄傲,她是安平王府的郡主,是父王的掌中宝,她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被如此对待,帝王便可以如此的羞辱人吗? “哭过了又如何,陛下难道还要控制别人的情感不成?” 显然她误会了齐景焕的意思,以为齐景焕在羞辱她。 终于不再是小心翼翼,刻意隐忍了,齐景焕在短暂的愕然之后,恢复正常,再看她时,她脸上的小心谨慎仿佛全都消失不见,就像初见时那般高傲,是的,这才是她,真实的她,她本就该如此,她是高傲的郡主,是煜都里面人人羡慕的贵女,本就不该那般卑微的活着。 她也反应过来她放肆了,只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此刻,她只想着,完了,她可能活不过今天了,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帝王,怎么会允许别人如此放肆,或许是觉得自己终归是难逃一死,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她站直了腰板,就这么直直的回视着齐景焕,在此之前,她从未敢如此大胆的看着他,甚至于在他身边那么久,她都没有仔细的瞧过他的脸。 此刻,齐景焕认真的打量着她,她像是终于挣脱了束缚一般,将往日脸上的面具撕掉,他甚至感觉到她在瞪着自己,虽然他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看来今日,安平公府的所作所为让她寒了心,连带着胆子都大了几分,可偏偏这就是他喜欢的样子。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愉快,只是这笑声却让沈幼安的心里发毛,她越来越害怕,手不住的颤抖,手心里全是汗,甚至连腰都慢慢的弯了下来,在齐景焕的笑声里,她感觉到她心里那隐隐升起的叛逆之感被镇压了。 “陛下......” “哎,你可别现在请罪,刚刚胆子不是挺大的吗?现在请罪也晚了,朕心里可都记着了。” 齐景焕半是调笑的说道,他忽然伸手将她拦腰抱在自己怀里。 “陛下。” 沈幼安惊慌的说道,想要从齐景焕的身上起身,却无奈腰被他固定着,根本挣不开。 “沈幼安,你可知道你犯了大不敬之罪。” 他的指腹轻轻的划过她的嘴唇,深黑色的瞳孔泛着寒光,让沈幼安不敢与他直视,她胆怯的将脸侧过去,留下一个完美的侧脸和优美的脖颈。 齐景焕按捺住体内的邪火,忽然一勾唇角,食指点在她的唇上,心情颇好的说道;“这样吧,你给朕亲一口,朕饶了你大不敬之罪如何?嗯?” 看他的模样倒真想这是一个好主意一样,堂堂天子,竟如此荒谬,这一刻,沈幼安更加确定之前陛下对自己动手就是在故意拿自己逗乐子,不过她的胆子也就大了刚刚那么一小会,此刻即便是知道陛下故意调笑自己,也不敢回话,只是气闷的别过脸不看他。 齐景焕简直爱死了她这小模样,原本不敢碰她,是怕她性子刚烈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到时候他哭都没地方哭,如今看来,他不经意之间倒是歪打正着了。 “行不行你倒是回句话啊,朕等着你呢。” 说着他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环住她腰的手竟不自觉的收紧。 这陛下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像个无赖一般,堂堂天子,怎能如此,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她自幼熟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