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采萱远远的就看齐景焕背着沈幼安进了圣宁宫,忙带着一众宫人过来行礼,瞥见齐景焕背上的沈幼安双颊泛红,忙道;“陛下,幼安这是病了吗?要不要请太医。” 齐景焕摇头道;“无事,她只是醉了,去备水。” 齐景焕将沈幼安背进暖阁里,将她放在床上,她揪着自己的衣领子喊热,碧彤站在一旁拿着湿帕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幼安红着脸揪衣服喊热的模样她一个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又瞥了眼陛下,陛下一直想捉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还一般说着什么不要着凉之类的话,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给幼安擦脸啊,陛下这样子也不像是要给她腾出地儿的样子啊。 她斟酌了好久,方才小心说道;“陛下,帕子。” 齐景焕看了她一眼,接过帕子,给沈幼安擦脸,帕子沾的水是温的,沈幼安本就热得慌,这下子不愿意了,摇着头不让他擦,齐景焕轻声说了句;“别动,擦了就不热了。” 沈幼安一听擦了就不热了,果然不动了,只是擦了两下她就不愿意了,一把握住齐景焕的手,不满的嘟囔;“还是热。” 说完便揪着自己的领子要脱衣裳,这若是她清醒的时候愿意对自己这样,齐景焕便是睡着了也要笑醒的,只是她现在醉着,他若是趁此占了她的身子,只怕她明日醒了要怨他了。 齐景焕让人拿了把小扇子过来,在她一旁轻轻地摇着,高和见陛下没有要让别人替他的意思,便冲屋子里的宫人摆手,示意让她们都下去,他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刚退到门口,便听沈幼安叫了句父王,他顿了顿脚步,便听沈幼安道,你来了啊,他顿时背上阴森森的,安平王不是死了吗?怎么沈幼安就像是见着了他呢,他转头便见沈幼安握着陛下的手不松,心道,我的乖乖,这是把陛下认成了安平王了。 齐景焕的手突然被她握住,也愣了一下,她的手柔若无骨,也不似她的脸那么热,冰凉冰凉的,他回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便见她睁开眼睛望着自己,他以为她这是醒了,有些心虚道;“还难受吗?” 她没说话,就那么盯着齐景焕,齐景焕在她醒着的时候亲亲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在她醉了的时候亲她总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更遑论她现在迷茫的看着自己,让他总有种诱骗无知少女的感觉,抿着唇,将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 沈幼安以为她要走,慌忙拉住他的胳膊,道;“父王,我是九宝啊。” 齐景焕一乐,感情她这是还没醒,还在醉着呢,竟把自己认作她父王了,他才发现她的眼睛不似平日里那般清明,带着些许彷徨,就像找不着家的孩子一般,急切的拉住他的胳膊,他有些心疼,又听她低喃;“父王,你别走,我是九宝,我是九宝啊。” 九宝,这是安平王私下里对她的称呼,她行九,下人们叫她郡主,外面的百姓叫她幼安郡主,兄长,姐姐们叫她幼安,唯有安平王叫她九宝,安平王待她真的是如珠似宝,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他记得她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她开心的不开心的,听见那句九宝,就觉得特别的安心。 幼安啊幼安,你要我怎么跟你说,你的父王,他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他也没有你看的那么淡泊名利,你知不知道,你的父王,他与林家勾结,他参与谋反,你知不知道,我的皇兄,其实是你父王害死的,而追杀我的人,也是你的父王,你一定觉得很可笑,他要杀我,而我却躲在了他的家中,幼安啊,你父王,他不甘久居人下啊,他也想趁乱夺了我大煜的江山啊。 幼安啊,他就是再不好,可他对你却是真心实意的,幼安,他若不是你父王,就凭他杀了我皇兄这一点,我就要将他挫骨扬灰,可是他却是你的父王,你尊他,敬他,你知不知道,每次听你提起他,我有多煎熬,你若不是他的女儿该有多好,我可以向世人昭告他的罪行,可以替皇兄报仇,可他却是你的父王,我不仅不能昭告他的罪行,还要让他继续享受着安平王的尊荣,每次听朝臣提起安平王在世时的功绩,我就想不管不顾的揭开他的罪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