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蓁蓁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悄声说:“才拉拉手抱一抱,你说会不会进展太慢了?” “他介意吗?” 田蓁蓁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甜蜜地笑了:“那天看电影的时候他就想亲我,不过我没让,他说尊重我的选择,等我考验结束。” 安佑是个医生,长得阳光帅气,两个人认识半年,谈了三个月恋爱,对田蓁蓁体贴入微,一天煲一个电话粥,记得每个节日和纪念日,各种鲜花和礼物不断,可以算是一个完美的男友。 “你打算考验多久?” “半年亲亲,一年订婚,一年半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考验结束以后呢?结了婚要是他表里不一怎么办?” 田蓁蓁有点傻眼:“我……没想过……” “所以,不是考验的问题,考验能管上一辈子吗?你计划得再好,都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纪皖冷静地说,“蓁蓁,你不是我,不用这么步步提防,你就听从你的本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有一点,如果万一错了不要后悔。” “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田蓁蓁嘟起了嘴,“可有一点我不同意,什么叫我不是你?你别老记着你爸的事情,那不千年才碰上这么一个人渣嘛,别老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看我爸妈不是和和美美地过了一辈子?” “我没爸,”纪皖冷冷地说,“而且,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觉得我没必要结婚,我可以养活自己,病了有医院,老了有养老金,其他的生理问题更是容易解决得很,何必刻意为了一个男人赔进自己的金钱、精力甚至赌上自己的一生。” “说得好有道理!”田蓁蓁忽然一下振奋了起来,“不如这样吧,我也不结婚了,我们俩凑一对得了。” 田蓁蓁拱进了她的怀里,纪皖被她痒得不行,两个人在床上闹了起来,欢声笑语透过木窗在夜色中飞扬。 贺予涵穿着睡衣,手里拿着红酒杯,坐在阳台的木椅上,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看着二楼晕黄的灯光。 六年半的时间,真正想起纪皖的日子并不多,他的潜意识中仿佛有种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恐惧,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就那么短短几个月,会不会想着想着,就把可以怀念的东西都消耗光了?就好像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在阳光下摩挲久了,也会褪去了曾经的艳丽成了黑白。 最贪心的是有一年圣诞,他当初独排众议注资的一个项目在m国上市,即将为他带来巨额利润和无上的荣耀,为了犒劳自己,他破例和国内的一个手下联络,想要看看纪皖的近况。 果然是贪心没有好下场,手下传过来的视频里,漫天的飞雪中,纪皖和一个男生拥抱在一起,那场景仿佛烙铁一般烫伤了他的眼睛。 那个男生的资料他找来看过,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他,当晚他没睡,一遍遍地回忆着纪皖提出分手时几近残忍的眼神。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暗恋的人,我不该把你当做替代品。” “我想了很久,还是不应该骗你,这些日子谢谢你,我过得很快乐。” “我没法忘记他,所以,我们分手吧。” …… “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呢?”少年的他头一次这样低声下气。 纪皖看了他很久,久到他以为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分手危机已经消除。 “对不起,我介意。”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为狼狈的时刻,他放下自尊的妥协被弃若敝屣,他甚至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被判定了出局,连扳回的机会都被剥夺。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唯一的一次挫败,所以他才把纪皖放在心头这么多年?如果有朝一日他有机会如法炮制相同的一场分手,会不会那缕白月光就成了嘴角的白米饭,可以信手抹掉了呢? 二楼的灯灭了,四周骤然暗了下来,度假村里一片静寂,只有树叶的簌簌声隐约响起。月色很美,洒在树梢上,重新和纪皖呼吸同一片天空,这个感觉很不错。 贺予涵饮了一口红酒,嘴角勾了一勾。这次他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就好像寒冬中猎食的猛兽,绝地求生,一击必中。 第二天一早,贺予涵就有事先走了,不过他留下了助理,帮助处理这半天的行程安排。纪皖和田蓁蓁一直睡到了九点多,这才懒洋洋地起来,电瓶车已经提前到了门口,载着她们到了一个临湖的早餐厅。 田蓁蓁一边吃早饭一边和安佑秀恩爱,甜甜蜜蜜地互发着微信,还一路“咔嚓咔擦”地拍着照,把这里的豪华向男友炫耀了一番。 早上的时间不多,同学们都是三五成群的小范围活动了,纪皖当年虽然傲气,可朝夕相处了三年,同学们都知道她面冷心热的属性,加上田蓁蓁的好人缘,二人组合很受欢迎,一直来来去去忙到了中午。 一连几天,纪皖的同学群、微信都很热闹,这次同学会让人意犹未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