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想进到的地方终究要走入,最禁忌的回忆还是要被想起,徐珮笙一个人躺在急诊室床上,她看着泛白的天花板,几个不规则的损坏角落,在她的凝视下越放越大。 这里的急诊室没有太浓的药水味,只有时不时响起的电话声,以及由远而近的救护车鸣笛声。 徐珮笙还想着要是一辈子能不再醒来,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下一秒就发现自己正活得好好的。 如果顾宇澜没有救她,她大概就消逝在世界吧?也没有人会记得她。 她盼望绿色帘子能被拉开,她想看一看,这里是那间医院,这样才能规划最快的逃离路线。 她不想再看到顾宇澜一眼。 因为他已经发觉她一个天大的秘密。 也或许顾宇澜就像路人一样,发现一个昏倒的女人,把她送上救护车,就仁至义尽。这样是再好不过,他就听不见医生本要和他说的话。 徐珮笙经过几次昏沉沉的睡梦,醒来几次又昏睡过去,一直到下午五点,才自床上稍稍爬起。 她好几次梦到顾宇澜站在她身边,拍拍她的肩告诉她一切都没事了。 也许是她的幻觉,太过期待那个人的温暖。 她撑着床栏想爬下床,在床边游移许久,找不到自己的鞋子。 手上紧紧粘着的医用胶带,里头包裹着尖尖的点滴针,穿进她的血管。 她也想学学韩剧里头的人物,把点滴管一扯,就可以逃开这样的束缚。 就在她要伸手去拉扯点滴管,门帘被掀开。 徐珮笙像是作贼般,心虚地低下头,手里握着的点滴管一松,就这样垂到地上。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血液飞奔向某个地方,发烧的身体更加滚烫。 顾宇澜皱着眉头不吭一声,看着眼前女人继续进行她的表演。 徐珮笙不知所措地靠着床栏,面对顾宇澜隐隐的怒气,她只能把头再往下低。 「徐珮笙你命很大嘛?」他的口气不好,冰冷冷的像是要结冰一般,「长期有胃溃疡的毛病,还空腹跑去酒店肆无忌惮地喝酒?还理直气壮跟别人说自己没事?」 果然,他知道了。 他是第一个知道她身体状况的人。 徐珮笙彷彿眼睁睁看着自己隐藏得很好的一切,渐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无能为力。 第一次胃痛,在路上昏倒,被送进医院时,身边除了空荡荡的电子仪器,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十分慌张,渴望能有一个人前来帮忙她。 这次是第二次,可她一样慌乱,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回答才好。 「别再糟蹋自己的身体好吗?」顾宇澜见她失措的样子,放软声音,轻轻安抚她。 她鼻头一酸,眼眶有什么正蠢蠢欲动,眼泪在角落就快要滑下去。 她不想哭,以前那个爱哭的小女孩早就不是现在的徐珮笙,她发过誓不能再哭的。 徐珮笙点点头,像是做错事的小猫,不敢吭半声。 一个男人的指腹拂过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