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 两人静默不语,遮光窗帘功能显着,外面天已大亮,室内却依旧昏沉一片。 半晌,就在周霁佑稍微又有点困意之时,忽然听见头顶上方,沈飞白经过思忖后的沉稳嗓音:“你不问我事情有没有解决?” 眼皮不再沉重,她瞬间抖擞精神,心口一紧。 不是不问,只是暂时不想提。 大概……她也是怕的吧。 他的衣着、他的车……以及他不经意间释放的气场,都让她刻意去忽视那个答案。 人在环境中生存,也在环境中塑造。 她在一个温暖祥和的环境中逐渐多出几分柔软和感性;而他,想必也是在一个与之匹配的环境中一点一滴发生的改变。 这个与他匹配的环境长什么样子,她想,她再清楚不过。 他主动提,她自然不会胆怯退缩,“解决了吗?”无一丝波澜,她平淡发问。 沈飞白的下颌贴在她柔顺的头发上,声音不疾不徐,字字清晰地向她叙述一件她并不知晓的大事。 原来,沈恪早在大学毕业时就和朋友在北京合伙开公司,外人只知那家汽车贸易公司的执行董事是江正弘,却很少有人知晓,沈恪才是幕后的真正决策者。 公司规模越做越大,业务逐渐涉及房地产营销、金融投资管理以及酒店旅游业。 沈恪脱离沈家后,沈国安批准了他辞去总经理职务的申请,还未设法将他的集团股份悉数清除,他已经先下手为强,从多名董事和股东的手中强势收购股份,一举成为国安集团的控股股东。 沈国安大病一场,自此以后,精气神再未缓和。 周霁佑听得心惊,她从他怀里退出去。 “你在当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什么角色也不是。”他身体翻转,枕头一靠,坐起身。 周霁佑手臂环在他腰腹,头贴靠他胸膛。 “爷爷当然不会甘心,可人老了,由不得他了。” 周霁佑在心里算了算他的岁数,貌似快八十了。 “他没为难你,让你去和沈恪斗?” 什么都能让她猜到,沈飞白微低头,看着身.下被发丝遮挡的侧脸轮廓,小巧的耳朵半隐半现,白白的,亮亮的。 指腹伸过去,轻轻揉.捏,被她不客气地扬手一拍。 “谁让你摸我耳朵了,我在问你话。” 他不为所动,慢慢躬下.身,嘴唇靠近她耳朵上方。 “我问你的话,你回答了么。” 痒。他故意的。 ……无法形容这种被他压制的感觉,他比以前难对付。 他又往下低了低,贴得更近,热气直喷她耳蜗。 “只准你不回答我,不准我不回答你,是么。” 嗓音低沉,极富磁性,尤其还近在耳畔…… 疯了! “沈飞白。” “嗯?” “你转移话题的功力和谁学的。”非疑问,就只是一句感叹而已。 他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微一挑眉,缓缓退离,直起身,“你。” “……” 服吗?不服。周霁佑不仅不服,而且还感到好笑。 她觉得有句老话特别贴近他——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他还真是全凭个人本事,自学成才啊。 她仰头看他一眼,他也正垂眸看她。 昏暗中的平静相对,令她生出一丝长久以来始终尚存的征服欲。 她从来没有想过征服任何人,只除了他。像是回到两人交往的最初,她一股不服软的脾气又回来了。 利落地一个翻身,她趴到他身上,手肘撑在他身体两侧,仰脖,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凝视他,眸光流动,似暗夜下闪烁的星辰。 “我就是这么霸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快说,后来呢?” 这样的姿势,睡衣领口松松垂落,里面也随重力下垂,一览无余。 “后来……”沈飞白撇开眼,将滑下去的被子向上提了提,压住被她撑起的两个风口,以防她着凉。 他曾和沈国安说:命是您自己的,不会再有下次。 后来,第二次受其逼迫,他看着那个已到风烛残年却仍旧放不下权力地位的老人,淡然而无畏:“爷爷,请您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现在持有股份最多的人是我,您心里痛快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