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意上来,他也没客气,上床躺下,抱住了她。 晚上起夜起得频,月份大了翻身不易,归晚晚上睡得并不好,这会儿再被他拍着,困意来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珝并无困意,但却喜欢这感觉。他有多久没享受过这种温馨了,十几年了吧,他还记得小时候母亲也是如此将他拦在怀里,轻轻拍着他入睡,会在他即将睡着的那刻亲亲他额头,道一声:“好梦……” “好梦。”江珝亲亲归晚的额。 归晚气息沉稳,睡得很沉。江珝再次拍了拍她,拉上被子,便起身出去了。门外,禹佐已经侯了他多时了…… 主仆二人去了前院大书房,禹佐当即道:“将军,人找到了!” 江珝微诧。“果真?” 禹佐肯定地点了点头。“是,而且该问的我都盘问过了,时间,地点,全部都对上了。” 江珝凝眉,沉默了良久道:“再哪找到的?” 禹佐犹豫,道:“在辅国将军府。” “辅国将军?” “是。她是辅国将军的远亲,家在杭州,逃出城的路上遭叛军挟持,获救后被人送往江宁。再之后,她被追来的叛军逼入了秦淮河,一直被冲到了下游,是被一户农户相救,暂时藏身,待事态平稳后,走投无路的她才不得已到京城,投奔远房舅父。” “那你是如何找到她的?” “是世子大婚那日,辅国将军夫人在宴席与各位夫人聊天时,偶然提到的,经历像似,所以我便留心查了一下,果不其然就是她。” 江珝望着窗外,深吸了口气,一切都淡淡的,谁也瞧不出他深邃的眼底到底隐藏的是什么。良久,他转过视线,对禹佐道:“此事先勿要张扬,你先帮我安排一下,我想见见她。” “好。”禹佐应声,可他没走,默立半晌踟蹰不定。 “还有何事?”江珝问。 禹佐皱眉,叨咕道:“我今儿头晌去衙署,衙署外的照壁后立了个孩子,怎么看都觉得眼熟,有点像……” “像什么?” “像在杭州获救,走散的那个孩子。” “那姑娘的弟弟?” “按常侍卫临终前的话,好像是。” 江珝起身,从怀里拿出了那个锦囊,捏在手里反复看着。“当时获救之人不在少数,你确定是那孩子。” “虽都落魄,可那孩子双目炯炯,气质特殊,全然不似寻常百姓,当初便引起了我注意。我当初还留意,想要询问来着,后来便被叛军冲散,我又北上回了雁门,这事便也不了了之了,谁曾想到那孩子会是她弟弟。” “那孩子现在何在?” 禹佐叹声。“那孩子看见我,还没待靠近,便跑开了。要不,我去辅国将军那问问,若是亲人,他也该被收留。我瞧那孩子衣着不凡,想必不是流落之人。” “不必。”江珝阻止。“衙署偏僻,常人不会去的,想必他是在等人。不必惊了辅国将军,你只要带人看住了,见到那孩子便将他带来。” 禹佐应声,正要往出走,江珝突然又将他唤住,问了句:“余怀章如何了?” “虽还不能走动,但状态较之从前已经好多了。” “好,一定要派人护好他。” “是!” 禹佐离开了,江珝将手里的锦囊放在桌子上,默默坐了回去,他平静地望向窗外。晌午还明亮的天,这会儿暗了下来,有点像他此刻的心情。早上的预言到底成真了,她想起归晚的话:如果她要你娶她呢?如果她坚持呢? 如何选择,那道题又绕回来了。江珝不是个犹豫不定的人,其实答案就在心里。江珩大婚那晚,酒醉的自己就已经为他做出的选择,那才是他最想要的。但是,选择好做,可后续的事情呢?这些事都不是一句话就可以了了的…… 外面天越来越暗,他把窗子打开了,随着铺面的冷风,几片雪花被卷了进来。又下雪了,他想起回来那日,石榴树下,那个指挥小丫头们堆雪人的姑娘,还有她鼻尖上的那抹融化的雪。 她也该起了吧。睡了这么久,可不是该饿了。 江珝笑笑,迫不及待地走出了大书房。而他身后,那个蜻蜓兰花的锦囊,便安安静静地躺在桌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