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好跟她是同学,哪儿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带你一程没什么。正好你给我们讲讲,连漪上学的事儿呗。” 孩子妈悄悄打量眼前两个男人,感觉一个比一个俊美,说话的那个又带着金丝眼镜,笑起来既漂亮又温暖,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坏人,更何况她抱着孩子又拖着箱子,确实累得很,有送上门的便宜,岂有不占的道理? 车站门外很多出租车在等客,石饮羽招手叫来一辆,和陆行舟一起帮孩子妈把行李搬到后备箱里,几个人上车。 出租车沿着主干道穿行,陆行舟从车窗往外看去,发现这浅山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穷,穷到连氧气都比其他地方稀薄的感觉。 这个点儿正是下班高峰期,小县城拥挤的街道上全是花花绿绿的电动车,喇叭此起彼伏,一声响过一声,谁也不肯给谁让路。 天要下雨了,厚重的乌云就压在路旁脏兮兮的楼顶上。天地之间,只剩很小的一点空间,还从上到下,都挤满了各种杂物,浓重的压抑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陆行舟极力挤出一脸笑容,硬着头皮逗那个拖着鼻涕的小孩,从脏兮兮的脸夸到脚指甲,虚伪得自己都犯恶心了。 孩子妈却十分受用,坚定不移地认为那些优点毫无疑问都是自家孩子所拥有的。 “以后我的孩子要是也有这么可爱就好了。”陆行舟捏着鼻子说。 石饮羽惊恐地看了他一眼。 孩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孩子妈熟练地哄了一会儿孩子,对陆行舟笑道:“你还没孩子?结婚了没?” “没有,”陆行舟苦笑,“穷得叮当响,哪有女孩子肯嫁呀。” 石饮羽道:“我呀!” 陆行舟一把捂住石饮羽的嘴,接着他的话茬继续道:“他呀,也穷,也娶不到老婆。” 孩子妈坐在出租车前座,一直忙着哄孩子,倒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动作,随口道:“我看是你们标准太高了,比照着连漪来找,那还能找得到吗?就算现在脸不行了,破船还有三斤钉呢。” 陆行舟笑着问:“她上学那会儿,得特别好看吧?” “那当然,当时全校除了她,还有谁化妆的?那可是20年前。” “上初中就化妆?” “她从小就爱美,本身长得漂亮,也有爱美的资本,发育得也早,”孩子妈回忆起少年时光,慢慢地说,“真是好看啊,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妖孽。” “妖孽?”陆行舟皱了皱眉,怎么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14、5岁的女孩? “可不是么?她骨子里就是个妖孽啊,那么小的年纪就会勾引人,把男同学迷倒不算,连男老师都被他迷惑。” “什么?” “唉,不说了,这个不能多说。”孩子妈摇摇头,“那时候肖湘竹跟她做同桌,天天骂她是妖孽,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呀。” 陆行舟没有刨根稳定,顺着她的话道:“肖湘竹现在还整天在网上骂她,这么说,两人竟然骂了二十多年。” “肖湘竹那种怪物……啧啧啧,整个就是个神经病,明明看到连漪就烦,可每次调座位都非要跟连漪坐在一起,班主任看她学习好,什么都由着她,后来连漪不来上学后,她宁愿一个人坐,也不接受跟别人坐同桌。” “哈?”陆行舟笑起来,“还有这事?” “学霸的脑子跟正常人不一样……哎,到了,师傅,前面书店门口停。” 出租车停下来,陆行舟十分肉疼地付了三十块钱车费之后,和石饮羽帮孩子妈把行礼搬下来。 孩子妈千谢万谢,指着前方道:“往前再走30米就是学校了,你们要不进来坐坐?”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