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 劝人的话就这么几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旁人并不能感同身受,胡母啼哭不止。两人正束手无策之时,李湛过来了,半蹲在胡母身边,握着她的手,沉痛地说道:“胡妈妈,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端娘,您是我的母亲,端娘是我妻子,我说过要好好照顾你们,我却没做到。” 李湛说出这一番话来,让王沅与公孙柔嘉都震惊了,两人退到角落里,觉得很尴尬。 胡母反过来安慰李湛,“端娘任性,不听劝,是老身没有把她教好,与陛下您无关,您不要自责。” 李湛道:“端娘不在了,以后我照顾您。” 胡母心里早把李湛当做儿子看待,心里安慰一点,也肯用膳了。李湛亲自服侍胡母用了一碗粥。 胡母道:“陛下,老身现在已经好多了,您还有朝堂上的大事要处理,不可为老身耽搁了。” 李湛答应下来,然后对王沅与公孙柔嘉道:“端娘不在,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们多多照顾胡妈妈。” “诺。”两人恭声回答,目送李湛离开。 公孙柔嘉做事谨慎,又同情胡母,立刻吩咐起芳仪阁的侍女好好服侍胡母,有什么事情及时报与她和惠妃知道。看胡母睡着了,两人出了门,正巧遇上来上香的张丽妃。 张丽妃眼下阴影很重,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她上了香,与王沅、公孙柔嘉一同离开。张丽妃苦笑道:“早知道这清泉宫这么不太平,我就该像程氏一样老实的待在宫里,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躲得了的,放轻松些。”王沅道。 张丽妃随意点点头,到了分叉路口,急匆匆地走了。 …… 李湛下旨封胡母为广成君,以皇后的规格安葬胡端娘,丧礼办得很隆重,胡端娘被安葬在杜陵南园,与余皇后做了邻居。采青得知这事后,道:“奴婢猜淑妃娘娘肯定不愿意跟余皇后葬在一起。” 胡端娘生前就恨余皇后占了皇后的位置,余皇后对胡端娘也平平,这两人肯定不可能相处的好。 “人死如灯灭,葬在哪里不都一样?”鼠尾道。 采青分辨:“肯定不一样啊,葬在乱坟岗就是骨灰野鬼,无人祭奠,那多惨呀。” 王沅怀徽君时,李湛曾带她去奉先殿,大周历代帝后的灵牌都摆在上面,受着子孙的祭祀,可是纵观史书,没有哪一朝哪一代能够延绵万世。想了想,她说:“把现在的日子过好就行了,死后的哀荣是做个活人看的,其实也没什么用。不过站在活人的角度,肯定是希望亲人能够风光大葬,端娘被厚葬,广成君心里会好受许多。” 这次避暑原本是九月中旬返回长安,但经过胡端娘的事情,李湛决定丧事办完后,立刻回去,因此众人八月底就回了长安。 冯皇后主持调查淑妃坠马一事,她将收集到的凭证呈给李湛,李湛看了看,就放下来,所有凭证都指向淑妃坠马是意外,当然马奴护住不利,自当有处罚。 胡端娘的死甚至没有在宫里掀起一丝漪涟,众人的日子照旧过着,三皇子归于冯皇后抚养,现在皇后名下有三个孩子了,又及其得到李湛的宠爱,众嫔妃难以望其项背。 秋高气爽,王沅领着徽君去太液池边放完风筝回来,鼠尾马上来报:“娘娘,陛下过来了。” “既然陛下来了,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她问。 鼠尾为难道:“陛下先问了您与五公主,然后让不用去叫您回来,陛下自己去了书房,已经有半个时辰了。”最后她压低声音又说:“娘娘,陛下的脸色很不好,应该是心情很差。” 王沅想了下,道:“我先去换身衣服,你使个法子把张让叫出来,我有话同他说。” 鼠尾领命而去,不过就张让就出来了,他明白王沅要问什么,道:“今日有大臣上书,说御医给淑妃治病时疏忽大意,请求陛下将御医下狱定罪。陛下已经着令廷尉办理此事,您好好服侍陛下,装作不知道就行了。” 王沅郑重地给张让施礼,“自我进宫以来,张公公您屡屡照顾我,我都铭记在心,日后有机会必定会报答您。”姐夫田迹虽然对张让有恩,但是这么多年来张让明里暗里的帮助,那点恩情早就用完了。 “娘娘说这样的话简直是折煞臣了,”张让笑道,“臣与娘娘都只有一个心思,好好把陛下服侍好。” 王沅问道:“张公公,我有一事不明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不知您为何襄助我这么多?”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