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我就让她们出宫待嫁,采青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就在王家出嫁吧,至于鼠尾,也没什么亲人了,也在王家发嫁,到时候劳姐姐您多去照看照看。” 王淑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都交给我办,保证顺顺当当地送她们出嫁。” …… 孟家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孟父、孟母都病倒在床,孟昭姬两边侍奉,夙夜未眠,差点累的晕倒,侍女及时扶住了她,心疼道:“小姐,您也多关心下您自己的身子,回到长安就没有歇过。您为人子女原该侍奉父母,大夫人为人子媳,同样应该孝顺公婆,可她就这么不闻不问,大老爷竟都不管她。” 孟昭氏摆摆手,苦笑道:“你就少说两句吧。”父亲年纪大了,孟家现在由大哥做主,大嫂则是主持中馈,她尚且都要依仗大哥,哪里还敢说什么再引起嫂子的不满。 孟父躺在床上养病,嘴里仍然忍不住骂长子长媳,“不孝的东西,我孟家竟然生出你这样不敬父亲的人,早知道刚生出来时就乱棍打死算了!” 孟兄低着头不吭声,妻子宋氏冷笑两声,道:“公爹,夫君与我从来侍奉您都不敢有半分懈怠,但您要是推我儿去死,恕我办不到。” 孟父气喘吁吁地说:“你这是什么话,昭姬守寡,现在不也是过得好好的吗?” 宋氏道:“昭姬去杜陵守陵,这算是活的好?她无儿无女,以后的晚年靠谁?我定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落到这种地步的。” “你——”孟父被儿媳妇气得说不出话来,不停地咳嗽。 孟昭姬在门外听到声音,急忙推门而入,替她父亲拍胸口,又喂了温水,孟父这才舒服些。孟昭姬看着自家兄长,急道:“大哥,你难道是让嫂子把父亲气死吗?” 孟兄对着父亲不好说话,但是教训妹妹起来那是毫不留情,“昭姬,你这是怎么对你嫂子说话的,没有一点长幼之分。” 孟昭姬被气得胸口痛,知道兄长是站在嫂子那边了,只能委婉地说:“侄女儿不嫁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还可以进宫去做女史,为后妃公主侍读,说不定还能青史留名,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呵,”宋氏冷哼道:“我今儿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孟家一个个简直就不是人,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嫁人三个月就没了夫婿,无儿无女,一年的孝期也满了,当和那汪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为着那一点名声,逼着她守寡,她才十八岁啊,你们也狠心。” 孟兄看着妻子,道:“夫人,我没这个意思,女儿我也是极其疼爱的。” 孟昭姬心中叹气,从利益方面着手,道:“大哥,嫂子,君明是太子伴读,若是不想影响君明的前途,还请哥嫂好好侍奉父亲,若是不孝的名声传到陛下那里,不但大哥的前途,还有君明的前途都不保,嫂子,君明也是你的儿子,你何不替他想想?” “你这是威胁我了,是吧?”宋氏问道。 孟昭姬道:“不敢,昭姬实属无奈之举。” 宋氏恨声道:“我真后悔嫁入你们孟家!君明是男孩子,他日后再艰难,也比她姐姐要强得多,如今我只能先不顾及他了。” 孟昭姬问道:“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氏不再理会她,转头吩咐家人去备马车即刻启程去河东郡,那意思就是要回娘家。 孟昭姬想要劝几句,宋氏根本不听,让侍女们收拾了金银细软和行李,趁着天色还亮着,坐着马车走了。 孟昭姬一阵无奈,嫂子走了,她只能照看家事,但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没几日,御史大夫将孟昭姬之兄给参了,理由就是不孝父亲。李湛直接下旨革去孟兄官职,连当时举荐孟兄孝廉的那位太守大人也因为识人不明,受到了处罚。 太子太傅姚彦同时上书陛下,认为孟氏家风不正,孟氏弟弟不得作为太子伴读,李湛认为有道理,于是孟君明也从东宫伴读的位置上下来,经此打击,孟母去世,孟父的病情更加严重,孟家被一片愁云笼罩。 李湛亲自出手了,孟家的事情在宫里也传来了,众人都笑话孟昭姬,自诩出身礼仪世家、高门大户,却干出儿子气死父亲的事情来,就是小门小户人家也没有这么做的。鼠尾道:“之前还担心孟氏来烦扰娘娘,现在她母亲去世了,论礼,她该守三年孝,娘娘,您也清净了。” 王沅笑道:“她总不至于守一辈子的孝,要一劳永逸解决孟氏才好。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这嫁人后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鼠尾梳着妇人头,脸色红润,大方地说:“还不错,奴婢毕竟是侍奉过皇后娘娘的人,夫家根本不敢小看。” “你那继子怎么样?” 鼠尾道:“继子年纪尚小,我带了他几日,就跟我亲近起来,娘娘不必担心我。” 王沅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在家中好好过日子,若是想我了,每月也可进宫看望我。” 鼠尾恭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