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例外,比方说喝了大神心头血,死者能活,生者能涨百年道行。但神祇不是遍地走,神血更是传说里才有的东西。他戚隐是走了狗屎运,才能有巫郁离路过家门,喂他喝下白鹿血。 除了这个,戚隐也听说过常年喝人血吃人肉能开灵智的。小时候晚上吃饱了没事儿干,小姨就爱说些坊里传的趣闻,说什么苏州乱葬岗的狗开口说人话,人们追查之下才发现,这畜牲是吃多了死人肉,变妖精了。 “我们一看,便知道事情不对。费尽唇舌,他们也不肯吐露实情。最后我们动了剑,他们才和盘托出。原来火炉中放了迷迭香,他们吸引旅人停驻,是为了迷晕他们,将他们绑成食饵,喂养家兽。而我们到达的前夜,便有一个旅人已经被诱进了兽窟。他们说那人被绑进兽窟之前,已经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手腕上各割一刀放血。妖魔遇血则狂,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生还。我们气愤不已,连忙赶往兽窟。却只见妖兽尸横遍地,无一幸存,地上的血都已经干了。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躺在尸堆中央,竟睡得正香。” “那个人就是你口中的高人?”戚隐问。 虞临仙道:“不错。他灵力深厚,我虽为钟鼓长老,却自叹弗如。不过他虽神通广大,却颇为穷困。我许他千金,才聘得他与我们同行。” “他叫什么名字?”戚隐随口问。 “扶岚,”虞临仙道,“他叫扶岚。” 戚隐的呼吸滞住了,风和雪在一刹那间好像都停了,天地寂静,他只听得见这个熟悉的名字。他伸手抚住胸口,心头的血慢慢活过来,热起来。他喃喃道:“扶岚……” “你们认识他?”虞临仙看他神色不对,问。 戚隐噌的一下站起来,问:“他走的哪个方向?” “先别急,黑仔。”云知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这地方很古怪,我们必须搞清楚他为什么要解开绳子。呆仔看起来笨笨的,但在这种事儿上比我们靠谱。他做事不会没有因由,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决定解开绳子,独自前行。” 他说的有道理,这地方古里古怪,就算他沿着他哥去的方向找,也不一定能碰见他哥。戚隐思考了一会儿,道:“两个可能。第一,他找到了伏羲神殿,但是不打算和大家一起进去,所以解开了绳子,自己前往。” 云知点点头。 虞师师恨恨道:“我就说了,他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还有一种可能呢?”那个叫慕容雪的在后面小声问。 戚隐吸了一口气,“他遇到了危险,只有解开绳子才能脱身。这说明他规避危险的方向和绳子的方向相反,也就是说……” 戚灵枢低声道:“危险朝我们而来。” 灰蒙蒙的雪雾里,忽然出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四周现出一个又一个残破的人影儿,大多都缺了手臂。他们蹒跚地靠近,黑魆魆的影子越来越明晰。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昔日的同门,因为他们的头颅都出奇的大,每个残损的人影都仿佛顶着一个巨大的炉罐在脖颈子上。 所有人拔剑出鞘,围成一个圆,凄清的剑光在雪雾中像脆弱的灯火。 乌泱泱的头颅在雪雾里攒动,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时众人看清了他们脑袋上的东西,那是一个坑坑洼洼的大瘤子,附着在他们的脑门上。瘤子一起一伏,隐隐有什么东西在肉皮底下蠕动,看起来十分恶心。有弟子对着那瘤子扎了一剑,血瘤爆开,污血四射,喷在那弟子的面门上。那弟子惨叫一声,只见污血中爬出密密麻麻的半透明火红色小虫,争先恐后地爬进了他的眼眶。 “我的娘,这什么玩意儿?”云知悚然。 戚灵枢指尖燃起清光,问雪悍然出鞘。 好几个弟子都中了招,惊呼声四起,其他人纷纷把他们往后面拖。那些大头尸傀好像不会疼,中了剑也往前扑。一旦沾上他们的血液,顷刻间便有小虫钻进皮肤。 “往大湖撤!”云知喊道。 虞临仙拉着虞师师后撤,女萝一手拎一个弟子跑进大湖。慕容雪栽倒在雪地里,吃了一嘴的雪。戚隐路过他身边,看他愣头愣脑不知所措的模样,无语半晌,抓住他的腰带,往空中一甩,直接把他扔进湖。他在冰面上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爬起来,很快又被云知一拉,“愣着干嘛,快跑!” “是地火妖虺!”黑猫趴在戚隐肩上道,“《述异记》有载,虺五百年化蛟,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