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更加狼狈了。 就像成精了似得的小猫这个时候突然一下子窜过来,宁书惊呼一声,一边放开怀里的老猫,一手在地上急忙摸索着掉了的梅枝,终于抓住了梅枝,刚要举起去挡小猫,却发现拽不动。宁书转头去看,就见一双黑色的靴子踩在梅枝上。 下一瞬间,滚烫的液体喷在宁书的脸上。宁书僵在那里,直到血腥味儿唤醒了她的意识。小猫已经一分为二,脑袋滚落在地,那双眼睛却还睁着,瞪着宁书。 长剑归鞘的声音彻底让宁书清醒过来,她慌乱去挡了露在外面的肩头,才抬头看去。手握长剑的少年,身着战甲,微皱的眉头酝酿着不悦,狭长的眼睛,眯着。眸子极暗,看不见底。暗红色的薄唇紧紧地抿着。 只不过一瞟,宁书慌忙低头不敢再看,心里怦怦直跳。 匡策。 他……和两年前不太一样了。 “姑娘!” 取了大氅和伞的关关正好回来,瞧着自家姑娘如此,吓得关关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她压下心里惊慌,急忙跑过去,半旧的油纸伞一下子撑开,遮在宁书的头顶。宁书扶着关关的手踉跄站起来,匆忙扯过关关带来的大氅给自己披着。 她背对着匡策,道了一声:“多谢世子相救。”就扯着裙角慌乱跑开。关关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宁书跟着小跑起来。 匡策侧首,这才认真瞧着慌乱跑远的鹅黄色身影。雪越下越大,那小小的鹅黄色的身影在雪景中逐渐不见了踪影。原先瞧着她衣着简单,发饰更是随意,以为不过是府里的一个丫头。却不想是个府里的小姐,更奇的是居然认得自己。 事态紧急,匡策也没有时间多想,急忙去看望宁将军。 “姑娘!姑娘!”关关险些追不上宁书的脚步,她跟着宁书跑了许久,过了这一片桃林就快到吟书斋了,前头许是能遇见些下人。“姑娘,且……且歇歇?” 宁书扶着一棵桃树大口大口地喘着。喘了好一会儿,她才扯了扯大氅,给自己系好,完全看不出里头衣服的破烂。然后她伸出左手,瞧着自己的手不停的发抖。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才转身吩咐关关:“我……” “姑娘不必说了,奴婢知道怎么做!”关关努力给宁书撑着油纸伞,自己的肩头倒是淋了一层雪。 宁书点了点头,“走吧。” 一主一仆往吟书斋走去,神色平常,甚至带着几分笑意。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不过宁书在低眸的瞬间,那眼底深处仍旧有着一分黯淡。两年了,那个人再也不认识自己了。 宁宗病危 “姑娘,出事了!” 宁书刚刚踏进吟书斋,首秋就皱着眉迎了过来。 “怎么了?”宁书不着痕迹地向里屋走了两步和首秋保持距离,怕她看出端倪。又是吩咐午秋准备热水沐浴。 “大爷回来了!但是是被抬着回来的!”首秋心里急没有注意到宁书的脸色苍白,“大爷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之前迫于军心涣散一直瞒着,敌军一退,人立刻就撑不住了!此役一胜,和王世子亲自送大爷回来!大夫人得了消息竟直接昏了过去,现在大房乱成一团!” “大爷怎么样?严重吗?”宁书急忙问。 首秋摇头,道:“听说,人快不行了……” 宁书心里一惊。澡也来不及洗,急匆匆换了衣服,让午秋和在河给自己重新梳了发髻。就由着首秋撑着油纸伞往大房那头的朱律院走去。临走前递给关关个眼色,关关自然懂宁书的意思,宁书和首秋前脚走,她后脚就悄悄将宁书换下的衣服处理掉了。 刚出了吟书斋,就遇见了同样刚出门的宁画。两姐妹点了点头,就一同前往,都没有心思说话。宁家大爷宁宗不仅掌握兵权成为宁家的底气,在宁家晚辈里头也是说一不二极受尊敬的。 宁府的家医全到了,连宫里的太医都来了许多。宁宗已经昏迷多日,只不过吊着一口气,此时正被诸多安城数一数二的大夫诊治着。而宁家陆续赶过来的家眷们都是在大厅里候着。连宁老爷和宁老夫人都没有进屋里去瞧瞧。 “怎么就出了事呢!”宁老夫人皱着眉来回渡着步子,时不时朝着里屋瞅着。 “母亲就别太担心了,咱们安城最最好的大夫都到了,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宋氏在一旁安慰,宁璞站在她身旁,也是一脸担忧。 大房夫人卢氏已经昏了两次,此时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宁琴守在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