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任何匪夷所思的事一旦和那个男人沾边,似乎都会变得平常。 她试着动了动,一阵难以启齿的不适却袭来,瞬间唤醒关于昨晚的种种记忆。 白皙的双颊浮起异样的绯红,漫向耳根,再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全身。安安浑身无法控制地轻微发抖,她想起男人漂亮却冷冽的眼,看着她,在黑暗中闪烁着幽沉的光。她想起他薄而微凉的唇,接近蛮横地啃噬她,咬破她的唇瓣,贪婪却优雅地舔舐她的血液。她想起他高大完美的身体,碾压整个世界,肆无忌惮地侵占和掠夺。 被凌迟了整夜的身子已经疲惫到极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只想迅速逃离这个勾起人无数回忆的地方。 离开拉斯维加斯,离开这操蛋的美利坚,趁着那个男人不在! 她迫切地渴望回家,渴望呼吸故乡的空气,她甚至觉得故乡的雾霾都无比可爱。至于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一切,就当做了个春梦加噩梦。而那个特殊嗜好一大堆的叫封霄的变态,田安安用最积极乐观的心态灌输自己:就当真的日了狗。 安安裹着棉被艰难地下床,在房间的各处找自己的衣服。然而很可悲,她发现自己的连衣裙在昨晚光荣牺牲,被男人撕成了破布,穿了和没穿的差别并不大。 袒胸露怀有碍市容,于是田安安只能壮着胆子,将目光投向那个纯白色的衣柜。 滑开推拉门,映入田安安眼中的是一整排男士衬衫,同样只有黑白两种色系,熨烫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像是崭新的。她抿了抿唇,有些胆怯有些犹豫。 排除昨晚上的负距离接触,她和封霄仍旧算是陌生人。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够觉察到,他或许有洁癖,并且程度还不会轻。至少在安安的认知中,正常人可不会随时都戴着一副白手套。 她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咬咬牙,昨晚上自己连圣洁的灵魂都被玷污了,她玷污一下他的衣服算什么?于是横了心,随手抓出一件白衬衣笼在身上,接着便拉开了卧室的门光着脚跑了出去。 客厅很大,仍旧是冷沉沉的黑白色,不过却并不使人觉得单调,能将黑白色运用出这种效果,设计师的功力可见一斑。可是这个时候再漂亮的风景都无法让田安安驻足,她没空欣赏,也没空给设计师点赞,她满脑子都是逃命,没头没脑地就往大门冲。 然而命运总是爱和弱者开玩笑,尤其智商有点欠费的那种。 在她纤细的五指扣上门把的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毫无防备地传来了,一如既往没有温度,“田小姐在赶时间?” 七个字组成了一个问句,却没有丝毫疑惑的语气,冰凉淡漠。 她娇小瘦弱的身子蓦地一僵,恐惧和慌乱几乎是瞬间便从内心深处升腾起来。脖子一寸寸往后扭,她看见黑色实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男人,西装笔挺,五官英俊却冷硬,镜片背后的眸子冷冷淡淡地看着自己。 他干净而优雅,这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和淡漠的眼神,让田安安生出一种昨晚都是她在做梦的错觉。 甚至在发生过那种事后,这个男人还客套疏离地称呼她,田小姐。加诸了尊重的语调,彬彬有礼。 然而错觉真的只是错觉。 安安精致的脸蛋蓦地惨白——妈蛋,之前构思的种种瞬间奔流到海不复回,从始至终,封霄就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她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看着他,晶亮的眼睛写满恐惧和防备,顿了顿,鼓起勇气开口,嗓音却略微发抖:“封先生,请问我可以离开了么?” 能发生的都发生了,她遵守了诺言,用自己的身体换了一条命。他这样的人物,总不会言而无信吧,江薇也不知道被救出来没有,她恨不得马上从这个地方飞出去! 男人的目光清冽,不着痕迹地在少女身上打量。 蓬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