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坐的是熟人了,连强、马烽火和司机,再加上张狂,在他们脸上同样看不到大案告破的兴喜,这类传销案的受害者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百几千人,那些受害人的境遇,足够冲淡你心里除了怜悯之外的任何情绪。 “这是最后一拔了。”马烽火轻声道。 “出了好几起乱子,劝着劝着就打起来了,咱们这儿算好的了。”司机道。 连强似乎还没有从连夜归来的疲惫中回复过来,他撇撇嘴道着:“打掉团伙组织,能消停几年了……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日子咋不能过,前几年邪。教也是这得性,不种地不上工,天天学什么功,非学成神经病才算圆满。” “有黑就有白,有警就有匪,有社会,那就有反。社会的,世界因此才精彩,要是没有对抗、没有对错,那生活和生命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张狂意外地感慨了一句。 几人都看他,似乎奇怪,这个糙人好像被小木感染得文化多了。 反倒是小木变糙了,不耐烦地道着:“走吧走吧,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 司机笑了笑,倒出车来,直驶向机场路,张狂问着他道着:“有什么感想?” “你希望我有什么感想?”小木反问着。 “希望你明白,就再值得同情的坏人,他仍然是坏人,他作的大多数事都是坏事,是坏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否则这个世界的公平就无从谈起了。”张狂道,小木翻着眼反驳着:“这个世界有过公平吗?我和这事一点关系没有,你们硬把我拉进来……办了这么大事,回头差点又把我抓起来,贾芳菲才多大?她能操纵起这么大团伙来吗?以起码的逻辑判断她也不应该是主谋啊?假如仅仅是一个参与的,也被你们定成重点嫌疑人,这也叫公平?” 砰砰几句,张狂傻眼了,这歪理好像更有力,马烽火见小木情绪不好,他劝了:“贾芳菲的事领导不是说了么,查实定性后,依法办就行了,她要真涉案不重,也不是大问题啊。” 症结还在贾芳菲身上,怎么也看不出睡了两天感情发展的有多深,小木要冒着坐牢的风险,死力保她,而且还保成功了,身上没有搜到赃款等证据,贾芳菲对于拿钱的事又矢口否认,传销团伙又从来都是拿钱不签字,看样子还真定不到非法组织传销罪名里。 这其实是给警察带来了更多的麻烦,张狂想想道着:“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啊,你别蹬鼻子上脸好不好,别说线人了,就自己人犯了错,回头我都得关禁闭停职写检查。” “谁蹬鼻子上脸了,就事论事,为什么揪住人家的错不放呢?有多大错?就有错,也功过抵消了啊?”小木道,连强听不进去了,不解问着:“她有什么功啊?” “我的功啊,我的功抵她的过还不够啊?”小木道。 一车噗噗全笑了,团伙里呆了几天,小木的耍无赖水平大见长进了,明显是在胡搅蛮缠,其他人不理他了,要不是看在真有功的份上,搞这几位糙警,非摁住揍一顿。 可不说话,又很沉闷,而且不得不承认,小木肚子里的货色确实不少,走了不远,连强就好奇问着:“林子,我就搞不明白了,就个逢场作戏,你至于这样吗?” “简单点说啊,就个站街妹你糟塌了人家一通,好意思不给点钱啊?”小木如是道,那几位竖着耳朵,扭过头来了,好奇看着他,似乎小木的品位不该如此之低,小木说了:“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们知道,其实色诱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