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林行远听着回音一般的“阿弥陀佛”,继续问:“那阿弥陀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叶书良终于走上来,说道:“阿弥跟陀佛其实是两位佛陀的名字。出家人念诵阿弥陀佛,是为了借佛陀神力,助自己精心凝神。也是为了传颂佛陀善举。” 林行远:“……” 他一直当这不过是句顺口的话而已。 慧恩转动佛珠,朝方拭非轻笑。 方拭非跟着笑了下:“那现在可以心平气和地来谈谈,这昨夜县衙遇刺一事了吧?” 方拭非指着牛车上的人道:“这些人,衙门已经审问过了,都自称是冥思教的信徒,因不满我昨日问经论道胜过了大师,于是想来给我一个教训。” 后面那位和尚,估计还是气不过。 昨日被方拭非欺负一次,今天又被欺负一次。此时不禁出言嘲讽道:“天底下没听说哪个衙门,会被百姓欺压的。本该是为民申冤的地方,落得如此凄惨地步,怪得了谁?” 慧恩蹙眉,心中觉得他此言不妙。阻止不及,正要解释,方拭非却已经阴森森地笑道:“你说得对,你提醒我了。” 慧恩侧过手轻挥了一下,示意刚才那人闭嘴:“此事其实是误会。我冥思教向来以宽仁为先,从未教人寻仇,更无挑唆之责。这些人虽自称如此,然真相为何,谁又知晓呢?” “哦……”方拭非点头说,“大师是说,他们不是冥思教的教徒?” “他们或许是信众,但与我冥思教实在无大关联。”慧恩和颜道,“我教传扬甚广,听得两句,觉得对了,为佛理倾倒,可以称之为信众。但只学其形,不以为戒,反以为恶,乃至铸错,我冥思教自是不认。” 林行远就想骂了,这人怎比方拭非还不要脸?责任倒是推得干干净净。 方拭非问:“是吗?” 慧恩点头。 方拭非:“真的吗?” 慧恩被她阴阳怪气的语调和笑容问得脚底生寒:“施主这是而意?” 方拭非负手走了两步,末了重重一叹,很是懊恼:“大师所言有理。啧,竟不知何山县已混乱至此,竟无人管辖。实乃我朝廷失责也,实在惭愧。当予其惩而毖后患,以儆效尤。” 慧恩几乎已经猜到她下一句,知道了她今日来此的目的。 果然,就听方拭非道:“实在是我县衙人手不足,有心无力,才会如此。这两日还想着该如何招纳猛士。如今看来,怕是不容我等懈怠,从长计议。重病就当用猛药,多谢大师提点。” 她将手揣进袖子里,对身后众人大声道:“何山县内竟有如此恶徒,借由冥思教的名义深夜流窜作案,手执兵器,谋财害命,杀人枉法,又可逃脱罪责!实在骇人听闻。即日起县衙开始招收街使、骑卒、狱卒、更夫、衙役,有志者请前去县衙征询!待遇从优,可包吃住!” 众人一阵喧哗,细声商讨。有些不明。 县衙要收人了? 能有人去吗? 怎么不是吵架呢吗?怎么忽然就说到招人了? 后边几位和尚不屑一笑。 要是有人肯待得住,那也不至于落寞到今日了。 慧恩欲言又止。 方拭非继续道:“使君尚在县衙,不可疏忽。此等罪举,如不及时整治,有损朝廷威严,且绝不可宽恕!若是无人前来,便决定从州道处,调遣镇守官兵进城,以保一县治安!” 她挥手道:“诸位尽可安心,从今往后,断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如有冤情,尽可来县衙报案。县令虽未就任,可使君愿代为执任。” 方拭非热情道:“同受牵连,若是再有恶徒冒顶冥思教的名义行凶,大师尽可来我县衙,使君为您,辩证清白。” 慧恩用力抿了下唇,深吸一起气,展颜笑道:“有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