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殿下却抢在了那男仆前面,伸手捉住了奉书的手,拿出她手中的钥匙,一把掷还给那男仆,笑道:“太子府里的规矩那么多,连我都记不全,何况一个小姑娘。” 奉书见他还拉着自己的手不放,本能地想甩开,可是听他似乎有要为自己开脱之意,心里却忽然犹豫了。 也许,还有第三条路……要是乖乖的让他摸上两摸,碰上两碰,说不定他就能让自己免于处罚…… 可这想法只是闪了一闪,便熄灭了。她宁可让他身后的怯薛歹揍上几拳,也不愿让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多待一刻。她微微一扭身子,抽出了手。 胡麻殿下顺势放开她,对真金笑道:“既然父亲嫌她不懂规矩,那罚也是没用的,干脆给了我罢。儿子府上可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奉书吓了一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金朝她打量了一阵,忽然笑了,对胡麻殿下道:“这就是你去年向你妹妹讨过的那个丫头?” 胡麻殿下揽住奉书肩膀,笑道:“是儿子的老相识啦。其实我今日来,第一要紧之事,当然是来看望父亲,其次却也是想来瞧瞧这位好朋友。可父亲一上来就要把她打得皮开肉绽,这不是伤儿子的心吗?” 奉书感到他手臂的重量,感到他在自己肩头捏来捏去,躲也躲不开,心中直想破口大骂:“怎的在你爹面前也这么放肆!小心他骂你!”求助般看了真金一眼,只盼他出言干涉。 但真金似乎不以为怪,眼神中满是有趣、无奈和纵容,就像一个寻常的父亲看着淘气的儿子。奉书见了他的神色,心中不自觉地一颤,一时间有些恍惚。小时候,她玩泥巴、戳蚂蚁、乱抹母亲的胭脂,被自己的父亲发现时,他也是这么一副神色。 而现在的自己,在真金面前,也就和一坨泥巴、一只蚂蚁、一盒胭脂没什么区别。 奉书心中又悲又恼,只想不顾一切地冲出人群跑掉。可手腕却被胡麻殿下紧紧攥住了。隐约听到他说:“那就多谢父亲了。改日我一定寻几个懂规矩的孩子,赔还父亲和妹妹……”一面说,一面拉着她就走。几个从人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玉盘子,跟在后面。 奉书直到被拖出了门,才反应过来,拼命甩他。但他手上也用了力,狠狠一箍,疼得她叫了一声。 奉书咬牙切齿地道:“放手!我要回去!” 胡麻殿下笑道:“回哪里去?现在我家就是你家。”说着回过头,命令一个跟从的怯薛歹道:“把她房里的东西收拾好,送回咱们府上去。”那人领命去了。 奉书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变成了胡麻殿下的财产。她早就知道他有心将自己从太子府要走,也不是没想过对策,但万万没料到却是在今日这个千钧一发的场合,让自己没有丝毫回旋反抗的余地。 胡麻殿下见她还在执拗较劲,摇摇头,笑道:“唉,唉,不知道我给你免了一顿打吗?忘恩负义的姑娘,想必这次也是不打算谢我的。” 奉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道:“谢你个大头鬼!要不是你来搅局,说不定我现在已经逃出太子府,你们谁也找不到了!” 想到这儿,却忽然心中一动。眼下胡麻殿下拉着她,正沿着大路,朝太子府大门走呢。路边的奴婢、姬妾、小贵族,见到了他,纷纷躬身让路。 奉书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跟上了他的步子,干笑一声,敷衍道:“你要我怎么谢你?” 胡麻殿下没料到她会忽然软下口气,怔了一怔,才笑道:“我很容易满足的。只要咱们把上次没来得及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就好了。” 奉书冷笑道:“那要请殿下再多准备几个茶盏。” “哈哈,当然可以。你放心,今日我也没喝酒,也没和叔父摔跤,有的是精神。你喜欢怎么玩,我都陪你。” 奉书听他的意思,是丝毫不把自己那点本事放在眼里,心中有些发虚,想起柳亭那日对自己说的话:“他那天晚上早就摔跤摔得筋疲力尽,十成的力气剩不下一成……你道他平日能那么容易着你的道儿?” 想到柳亭,再看看身边胡麻殿下的侧影,心中生出一阵强烈的烦躁,叫道:“别捏我,放开,我跟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