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我没怪你啊。你说你要饿死了,又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了,你……你让他关了起来,不给东西吃,是不是?” 奉书也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抽抽噎噎地道:“是我自己不吃东西的……”她想告诉他,正是因为心里想着他,自己才会那么倔强不屈,正是因为怕他失望,自己才会死也不让别的男人碰一下。可话到嘴边,终究没敢说出来。 杜浒轻声道:“傻孩子,傻孩子!”慢慢站起身,把她揽在怀里,伸出手来,轻轻拭掉她眉毛、睫毛上的雪花。娇小柔弱的一团,再如何坚强,再如何勇敢,也终究是个孩子。 奉书不敢动,也不愿动,任凭他轻抚自己的脸蛋,眼睑连着睫毛轻轻颤动着,眼泪仍是一颗一颗的滚了下来。 杜浒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细腻的肌肤和素白的衣领几乎是一个颜色,但他略略将那衣领一拨,就看到肩颈交界处那隐约的淡红痕迹。 他呼吸骤然一滞,犹豫了好久,才低声问:“那他有没有欺侮你?” 奉书知道瞒不住了,蓦然哭道:“欺侮……欺侮得狠了!我好恨他……”想到胡麻殿下扯自己衣服时那志得意满的神情,更是咬牙切齿,此前她从没想过会遭到这种羞辱。此时让师父抱着,期盼已久的安慰终于来到,一阵阵的委屈冲击心房,更加大声哭起来,眼泪慢慢洇着杜浒胸前的衣裳。 她感到杜浒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后将她抱得更紧。她听到他的胸腔在颤,涩着声音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怎么不早说……” 她想:“怕挨你的骂。”但此时这话也不必再说出来。师父看起来是不会骂她了,反倒比她预料的还要紧张关切。之前的种种担忧立刻灰飞烟灭,对他生出十二分的感激。 她在他臂弯里蹭了蹭眼泪,决定彻底坦白,细声道:“我是让人在吃食里下了药,一开始头晕得很,连动都动不了……” 杜浒却轻轻拢过她的后脑,把她的脸埋在自己怀里,道:“不用说了。”心里面还是不愿意就此相信,慢慢用手指给她梳理着头发,欲言又止,过了许久,才试探着问了最后一次:“可伤着了?还疼不疼?” 奉书心想:“师父怎么知道我被他掐过?”但师父自然是什么都知道的。她身上的青紫淤痕还有一小半没有下去,但她皮肤娇嫩,印子虽然显眼,其实已无大碍,也不能算受伤。可她仍是觉得委屈,用力点点头,撒娇般地道:“疼。” 杜浒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小姑娘怎么会在这种事上乱说。一双眼睛稍微一哭,就肿得像桃子;平日清脆的嗓音,这几天也有些暗哑。出事那天,不知哭喊了多久,他却不在!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长叹一口气,“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让你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是我该死……” 奉书没料到他会向自己道歉,抬头一看,更没想到他眼里竟是泪花莹然,登时惶恐起来,万分的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一直把胡麻殿下的事瞒着他的。再追根究底,当初是自己寻死觅活,一定要混进太子府的。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到现在也不后悔。 她反倒安慰起他来,反手拉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说:“师父,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啊,欺侮我的人,已经让我杀了,我可一点也没心软。”想到杀他的法子,却又打了个冷战。 她满心以为师父会夸奖她。可杜浒却只是淡淡道:“好。干得好。”闭上眼,顿了一顿,又道:“这件事,别再对任何人说了,知不知道?” 奉书伏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凝重的语气,忽然觉得好笑,泪水还没干,就抿起了嘴角,说:“我又不傻,我杀了皇亲国戚,难道能随口乱讲?等人家来抓我吗?” 杜浒叹了口气,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