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粗略一提,听的人还是感觉揪心,老太太还在那儿念叨说养廉银真不好挣啊。 讲到这个,姜蜜靠过去,贴婆婆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吴氏一听,差点蹦起来,问:“那么多???” 感觉自己反应太大,她又稳了稳心,压低点说:“不是说一年三万两?” “朝廷给的养廉银是三万,其他是地方上的孝敬。” “那怎么能收?还收这么多?” 吴氏心里打鼓呢,姜蜜说是上面授意的,皇上让他南下之后循序渐进的来,别一下把天翻了。这个钱皇上那边有数,让他拿着,当治理漕河的辛苦钱了。后面娶媳妇嫁女儿用得多,多攒些没错。 “皇上同意的就好,不过皇上能同意老三拿这么多,这钱不好拿吧?在淮安这大半年是不是挺危险的?” “说实话,九死一生回来的,漕帮盘踞在运河上那么多年,要清剿他们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好在我们老爷有天佑,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这种事,遮着掩着老人反而会多想,不若直说,左右人已经平安回来了,听着揪心也就那一下。 听姜蜜说有天佑,老太太就懂了,她拽着儿媳妇的手:“这一路辛苦你,看你比离京那会儿又清减了,回来好生补补。” “娘说什么呢?外面的事是老爷在做,我跟前还有虎娃跑腿,有什么辛苦的?” 吴氏松开手,把刚送来的茶水点心往姜蜜那头推了推,让她尝尝。又道:“说到虎娃,我倒想问问,他跟你们学了大半年有长进吗?可开窍了?” 姜蜜回忆了一下,说:“起初含胸驼背的,也不爱开口,说话就压低了声音,听着中气不足。我说了他许多回,加上出去跑腿见的人多了,也跟别人学了些,现在看着还像样。放他回去之前我也说了,让他想想清楚,把握好那个度。我们是外人,可他是二嫂的亲儿子,做儿子的对父母要有感恩孝敬又不能事事都听家里安排,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得有成算……有些事我们说起来简单,他身在局中,要处好,难。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扯上血脉亲情就没法子一刀切,最麻烦就是这些。还是咱们府上好,上下一条心,和和睦睦的,我进家门就感觉舒坦。” 吴氏认真听着,听完点点头:“你做婶婶的提点这么多已经很够意思,余下的该他自己想,不是说今年也要成亲,成了亲就真正是家里的顶梁柱,哪能稀里糊涂活着?” 老太太想起从前,三儿子成亲前后就大不一样。 娶了妻,生了子,就得有担当,全家指着你吃饭,还窝窝囊囊的怎么行? 婆媳两个说得热络,那边父子二人也聊了一场,说得差不多,底下来人说厨上准备好了,问是不是直接摆饭? “摆吧。也把热水烧起来,待会儿收拾收拾早点歇,明儿不是还要进宫回话?” 一家人坐下吃了饭,姜蜜亲自伺候卫成沐浴去了,卫煊让底下的把他从南边搜罗来的小玩意儿拿来,给妹妹看。二老也回了屋,关上门在说话。 “我听媳妇儿的意思,这趟惊险得很,好在她有那本事……否则几条命都不够丢。” 老爷子点点头:“前段时间我出门就听人说过,漕运盐政这些都不好管,是肥得流油的差事,你却不一定有命发这个财。我没慌就是想着儿媳妇不同,要不早就坐不住了。人家说你不管事都可能出事,莫说老三这么能折腾,他是眼光好一眼瞧上姜氏死活要娶,当年要是没娶着姜氏……你想想看。” 屋里烧着炭,暖和着,听到这话老太太还是一激灵,她不由得抖了一下:“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卫成他就该跟姜蜜在一块儿,他俩一主外一主内,登对极了。 当夜卫成早早歇了,次日起了个早,穿上公服,戴好乌纱,坐上轿子进宫去见了皇上。他们君臣也有十个月没见面了,皇帝哪怕不像卫家二老日夜盘着,心里也惦记卫成,还担心过他。这一见面,卫成还没跪下,就让他赐了坐,皇帝哪怕看过密折还是着急想从他口中听到前后的事。 皇上一个想知道,卫成就说干了嘴。 听明白之后,皇上满脸喜色连说了好几个好:“朕指你做漕运总督的时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