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刚小憩过一会,依然没甚力气,听了这话看向吃饱后睡得老香的儿子,点着头说:“夫君起的名儿自然是好的。” 王华与赵氏说了一会话,又去与父亲商量取名的事。 王老爷子正在侍弄院子里的竹子,见儿子过来了,坐到石桌边倒了杯热茶喝光,才对王华说道:“有什么事吗?” 王华把自己想好的名字告诉王老爷子。 要是王老爷子没意见,名字就算定了。 王老爷子静静听着,面上没多少波澜。 他老了,如今只宝贝两样东西。 一样是他的竹子,他是种竹子的好手,居处常年青竹环绕,熟识之人都喊他“竹轩翁”,到了京城也不忘往院子里移栽几株好竹子来愉心悦目。 另一样则是他的大孙子王守仁,大孙子是他们夫妻俩带在身边养大的,在两老心里自然与其他孙子不大一样。 等王华把话说完,王老爷子摆摆手说道:“你自己决定便好,不必问我了。”他说完顿了顿,又叮嘱,“仁哥儿估摸着快回来了,你莫要太苛责他。他年纪尚小,你是当父亲的,须得好好教他才是。” 王华面上应了下来,心里却想着要怎么揍大儿子一顿才好。 他这个大儿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太有主意也太能闹腾。 前些年这小子大言不惭说自己以后要当圣贤,他当这小子是嘴上说说,也没放在心上。 结果有次这小子居然留书一封,说自己要去了解了解边关的情况、知道边关百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堂而皇之地离家出走跑北地转悠去了。 这是十几岁小娃娃该干的事吗?!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别说是到边关去了,就是往富庶的江浙一带去,也得担心路上会不会有匪患! 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次也是,借口说要外出游学又跑出去不见踪影,连过年都没回来。 王华连从哪儿下手揍都想好了,棍棒也摆在了最好拿的地方。 万事俱备,就等糟心儿子回家! 王华就这么等啊等,等到二月初,天气暖和了,竹丛里的鸟儿都快把窝搭好了,大儿子还是不见踪影。 倒是小儿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很快从皱巴巴变得圆润饱满,瞧着十分讨喜。 襁褓都是腊月里头做的,选的布料红彤彤,衬得奶娃娃越发白嫩可爱。 相比别家的孩子,文哥儿非常乖巧,很少哇哇大哭,只会在饿了或者该换尿布了才会意思意思干嚎两声。 仅比他年长两三岁的二哥每天都会被带过来待上一会儿,表现表现兄弟情义。 文哥儿每天睁开眼,都会看到很多陌生人在自己眼前晃悠,讲着他听不太懂的话。 由于大脑还没发育完整的缘故,他只能像普通婴儿一样用自己光洁如新(事实上确实是全新的)的大脑努力理解周围发生的一切。 当然,婴儿大脑每天真正能用来思考的时间非常非常少。 他每天能够腾出来回忆“我是谁”“我在哪里”这些问题的时间还不到一炷香,而且思考完第二天又会忘记,还得重新思考一遍。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一个脑容量少得可怜的小宝宝选择放弃抵抗,决定先遵循婴儿本能继续无忧无虑地吃了睡睡了吃。 虽说一天里头清醒的时候不多,文哥儿还是慢慢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