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也记得那只来了两三次的猫儿,可外头的野猫都活不长,都一整年没见到了,指不定已经没了。她不好直接和文哥儿这么说,只能哄着文哥儿回屋去。 正劝着,金生就压低声音说道:“来了!” 地上已经铺着层薄薄的雪,赵氏闻声看过去,只见薄雪上印着一行猫爪印。再往那碗丰盛的“猫大餐”边上看去,那儿俨然已经出现了一只熟悉的猫儿。 文哥儿当即撂下自己吃空了的粥碗跑过去看猫儿吃老何精心准备的猫饭。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再不来都要凉啦!”文哥儿和猫儿闲唠起来。 他蹲着看了一会猫,觉得太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嘀嘀咕咕和猫猫聊了起来。 赵氏眼看没法把文哥儿劝回屋,只得叫金生回去搬个蒲团进来。 她在旁边看着那只猫儿,感觉它似乎没长大过,相比文哥儿一天一个样地长,这猫儿长得也太慢了。 难道是在外面没吃的?那为什么不索性留在她们家? 赵氏正纳罕着,就见文哥儿已经坐到金生搬出来的蒲团上。 那猫儿也吃饱了,乖乖由着文哥儿抱着它玩儿,画面看起来分外温馨。 赵氏是不敢摸猫狗的,不过她看得出这只猫很亲文哥儿,便询问道:“要不我们把它养在家里吧?” 文哥儿当然也想,可他看了眼猫猫,猫猫也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明显是“我要走了”。 它是长不大的,所以不能留下来,停留的时间久了,别人会觉得很奇怪。何况它也不能停留太久,它需要去做自己的事,只能偶尔来看看文哥儿过得怎么样。 文哥儿不舍地抱了抱猫猫,最终还是放手让它走进了雪里。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猫儿就消失在院墙上,只在地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 没一会,那脚印也被飘落的新雪覆盖住了。 文哥儿当夜又收到个新福袋,这次是一套三角尺,包括一把30度锐角的直角三角尺和一把45度角的等腰三角尺。 都是很寻常的小学生文具。 文哥儿早上起来把两个福袋合在一起,顿时感觉自己能随身带的东西又多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猫猫的心意,文哥儿便把自己的小本本和炭笔之类的一股脑儿塞了进去,方便像上回去冬至集市那样及时记录自己的新想法和新见闻。 至于别的用法,他一时半会还没想出来! 倒是新到手的三角尺套装叫他拿出来翻来覆去看了一会。 古代人都把勾股定理研究了上千年,自然尺子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像直角尺这种东西随便一个木匠手头都有,官员和文人们盖章时也会用到叫“印规”或“印矩”的东西。 盖官印和私印的时候先把这玩意在纸上摆正,再把印挨着直角盖下去,这样就能保证把印章盖得方方正正! 印矩发展到明朝,俨然已经不仅仅是盖章辅佐工具,而是一种充满雅趣的文玩。 上回文哥儿去吴宽家做客就见过吴宽书桌上摆着个圆圆的印规,上头还刻着沈周给他画的一幅《东庄图》,显见是吴宽特意找人定做的。 不需要用它的时候,随意摆在那里都能算是一道风雅景致。 总的来说,古人的智慧是不容小觑的,平时需要用到的工具他们基本都已经有了。 文哥儿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这三角尺套装有什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