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帝王。 而为帝王者,后宫佳丽三千,不少朝中旧臣蠢蠢欲动,要将女儿塞进后宫。 多番上折试探,陛下却不为所动。 自古英雄豪杰总是私德有亏,先帝临终那日多少人都看着他对继后那般……这天家乱.伦的丑事他们做奴才的不敢置喙,只怕朝堂上又是一轮腥风血雨。 *** 卿柔枝被宫人服侍着用过晚膳,便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就感到有人坐在了榻边,目光辗转在她面上,带着一股炙热与……黏腻。 像是虎狼看着自己掌心的猎物。 她登时睡意全无,虽仍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却止不住地颤着。 男人声线幽幽:“我知道你不爱父皇。那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我呢?” “还是说您心中,已经有了旁人?” 褚妄声线微沉,想起他的嗜血暴戾,卿柔枝立刻睁开眼,伸手扯住他道: “没有。” 她紧紧揪着他的袖口,却无意蹭到他手腕上那串黑色佛珠。 流光溢彩的菩提子,似是被人常年把玩,表面精光深邃,灵气四溢。 却佐证了他从很早开始就对她起了那种……不可告人的心思。 卿柔枝立刻像烫手山芋般把他松了开,指尖微微蜷缩,这要她怎么面对,一直当作是弟弟的人,甚至接受了自己是他继母身份的人…… 他亦是看着,蓦地低声道,“朕在流徙途中,遇到过一次刺杀。那一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凶险,刺客打定主意要朕的命。朕没了命地跑,好不容易甩掉追杀,却陷进流沙之中,临了朕什么都没想,只想着要护着这串佛珠,这是一个特别的人送给朕的,朕不能丢。” 她的心脏,蓦地牵扯起一股细密的疼痛。 视线重新聚集在了那串佛珠之上,她艰涩道:“可你对它弃如敝履。” 箭射断了那串佛珠。 他捏碎那支铁箭,也任由它们散落在地面,无人收拾。 “因为你叫朕生气。”他平淡道。 卿柔枝皱眉。 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会动怒的人,始终冷静克制,什么都不能影响到他。 可他说他生气…… “为什么……” 他忽而伸手,将一绺发丝捋到耳后,清澈的眸子定定看她半晌,叹气,“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第一次? 他怎么……那么爱打哑谜? 卿柔枝张了张口,只道:“我从未想害过殿下。” 褚妄淡道:“我知道。” 她跟他是不一样的人。 褚妄始终明白这一点。 对于他来说,人命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尤其是在掌控了权力之后。 她却与他,很不一样。 他从前看着便嗤之以鼻,她是最不适合在深宫中生存的性格,偏偏进了宫。 没有父皇的恩宠和卿家的势力,她这个皇后做不了多久。 后来…… 后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从父皇手中的刀,变成她的刀。 想起那段往事,那个死在他手里的卿墨鲤……他眼底嗜血闪过。 就让那个秘密,永远深埋于地狱吧。 横贯在他与她之间最大的阻碍已经消失,眼下,她是属于他的。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他睁开眼,深邃的凤眸里蕴存着光,“母后不如也试着,将朕当成一个正常男人来看待。” “朕不相信,您对朕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他徐徐道,“您看儿臣的眼神,也不清白。” 也…… 也? 他一声一声,有条不紊的叩问,如同催魂的咒语,仿佛要敲碎她所有的伪装。 卿柔枝蓦地别开脸去,不敢与他对视。 断情断情。 叩问己心,她真的断了吗? 到头来教会了他,她自己却断不了。 她在这深宫中所拥有的实在太少,所以无限渴求拥有一件真正属于她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进宫前她就被剥夺了一切,父亲母亲的宠爱,周围人的尊重,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卿家二小姐的身份,还是与兰家的那纸婚约。 哪怕是她最喜欢的那只流浪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