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主角不是这简沧海,晋王对他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摆了摆手便看向地上扑腾的韦妃,眼中含笑看了一会儿,方才对暴怒的大皇子温煦地说道,“皇兄既然回京,弟弟怎能不出城迎接呢?不知大皇兄是先回家去整理整理,还是直接去见父皇。” 他素来精明,看了大皇子一家的衣裳打扮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然而笑容却愈发地深刻有趣了。 “自然去见父皇。”大皇子明白晋王是打了韦妃,抽在他的脸上,缓缓地说道。 晋王竟然敢这样辱他! “既然如此,就进宫罢。”晋王见大皇子艰难地把抽噎的韦妃给拉上车,车里又钻出来一个眉目漂亮的小孩子,他目光微微一顿,见这个小孩子吓得直哭扑进了韦妃的怀里,还嚷嚷“不要穿脏衣裳!”“不好看!”“喝燕窝!”他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儿来,不由抹了抹自己笑出眼泪的眼角与冷哼了一声的大皇子笑道,“这是昊儿?生得可爱,人也机灵得很。” 禹王妃三子,楚白温文楚峰强悍楚离不提也罢,这楚昊竟然是一个富贵公子哥儿! 韦妃果然是个贤妻良母啊! “我的儿子,自然是最好的。”大皇子虽然对韦妃有了二心,不过对唯一的儿子倒是真心来的,此时便傲然地说道。 他目光闪烁地看着风华正茂,生得英俊落拓的晋王,见他一脸虚伪笑容,也藏住了自己的心事。 晋王如今还没有子嗣,冀王才成亲就算有儿子也年纪小,他父皇膝下诸皇子之中,只有他的儿子年纪渐渐长成。 这就是好处,就是他手里的优势,就算晋王如何卖力折腾,没有儿子……文帝的心里,只怕也要嘀咕一下。 朝中稳定都仰赖皇子后继有人,晋王没儿子,这是最大的硬伤,也是朝中朝臣迟迟不肯拥戴他的原因。 “走吧。”心疼地摸了摸韦妃为自己仗义执言因此被抽肿了的柔嫩的脸,大皇子目光怜惜,抬眼,冷漠地看着这个庶出的弟弟。 当年一个在后宫挣命的小可怜儿,竟然也在他的面前抖起威风来! “开了侧门叫大皇兄过。”晋王对大皇子微微一笑没有半点芥蒂,扭头吩咐道。 “你!”大皇子见他还是叫自己走侧门,顿时大怒起来。 “这是父皇的意思,要么大皇兄就不要进京,要么就走侧门。”晋王见楚昊已经抓着大皇子的衣裳叫“就走侧门昊儿好累”“车上不舒服。”,越发漫不经心地翻看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语气轻柔地说道,“大皇兄自己决定就是,做弟弟的,怎好为兄长决断呢?” 他笑容英俊飞扬,充满了期待地看着大皇子,仿佛很期待他很有骨气地不进城,不过大皇子怎么会叫他的狼子野心得逞,冷笑了一声,叫车往侧门去了。 “下官告退。”简沧海总算是圆满完成了嘉怡郡主的任务,不会被逼得再去当海匪了,笑眯眯地抬手说道。 晋王对他没兴趣,摆了摆手,带着人跟着大皇子的车后慢悠悠地去了。 大皇子见晋王不急,他冷笑了一声愚蠢,却命车越发快速地往宫中去了。 他这样的状况,十分凄惨落魄,自然是不肯这样回去家中损了对文帝效忠的举动的,命车到了文帝宫中,他努力自己翻身下车,滚到了文帝的御书房前的巨大的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上,顿了顿,见韦妃与吓坏了的楚昊都跪在自己身旁,努力提起一口气将额头碰在地上大声道,“儿子给父皇请罪!” 他一个头一个头地磕在地上,将自己的额头碰得头破血流,然而也知道此时不是嫌疼的时候,越发专心磕头起来。 韦妃抿了抿嘴角,跟着自己的丈夫一同磕头。 整个广场之上传来砰砰的磕头的声音,不知多少的宫人与内监指指点点,大皇子心中充满了悲愤与丢脸。 就算是他这样请罪,还身上带着伤势,可是文帝的御书房,却没有一点的声音。 寂静无比,仿佛对他置之不理。 大皇子不知道文帝是没听见还是对自己依旧存着不快,又不敢停下,磕得眼前直冒金星,只在撑不住了,伏在地上猛地咳出一口带着血块的鲜血来。 他日夜不停被送入京中本就劳累无比,又磕头磕得晕头转向,本就虚弱的身体几乎到了崩溃的界限。 “殿下。”韦妃心疼坏了,见大皇子用力地喘息一双手青白得可怕,她忍不住呜呜地哭着,仿佛是在控诉,仿佛是在刨白自己的内心,抱着怀里跟着哭的楚昊痛哭道,“殿下在边关兢兢业业,都是为了君父,不是么?如今为了家国重伤加身,却恐叫陛下为自己担心恼怒,一片的孝心谁能明白呢?别人不说,只我心里难过极了!”她伏在颤抖的大皇子的身上哭道,“忠君爱民,只因远在边关无人知,这些都要抹杀么?!” 一旁的楚昊,也跟着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