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良久没说话。 洗完澡的刑怀栩穿着睡衣走到他面前,俯身问:“怎么了?” 康誓庭抬头,哭笑不得,“我爷爷刚刚找我谈话,我被质疑了。” 刑怀栩莫名其妙,“质疑什么了?” 康誓庭扑通仰倒,两条长腿笔直地蹬着,脚上拖鞋掉了一只,露出光光的脚底板,“他认为造成新婚夫妇不和谐的原因只有一样。” 刑怀栩已有不祥预感,“……” 康誓庭捂住脸,感觉自己死不瞑目,“他十分委婉地暗示我,不要讳疾忌医,有病就去看医生……” “……”刑怀栩默默坐到他身旁,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康誓庭转过身,视线望向内间的双人床,垂死挣扎道:“不会啊,难道我爸妈没把下午看到的告诉他?还是说我爷爷不信?咱们俩有那么明显吗?” 刑怀栩双手放在膝盖上,也是一脸迷茫。 自从进了康家,她就全神戒备着,和康誓庭也多有亲昵——到底是哪里没做好呢? 康誓庭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结论——所谓灵肉合一,果真具备可见性。 俩人都陷入沉思,短暂安静后,康誓庭问:“……晚上我还睡沙发吗?” 刑怀栩沉吟良久,“……我睡沙发吧。” 康誓庭扑棱棱转过身,将脸朝向沙发,空留寂寞萧条的背影给刑怀栩,悲怆道:“去睡觉吧,晚安。” 刑怀栩的良心惨遭重创,她的食指在康誓庭肩上晃了晃,最后下定决心戳戳他,“哎……” 康誓庭侧过脑袋,刑怀栩的食指戳到他脸颊上,好似那儿长出个小酒窝。 这样一件小事,却让刑怀栩忽的开心起来,她轻呼一口气,因为莫名揪心提着的肩终于放松下来,“还是一起去床上睡吧,这是你家,他们会看出来的。” 康誓庭不等她反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沙发上蹦起,飞快冲进内间,扑到床上,再卷了被子滚到左半边,一气呵成,心满意足,“我睡这边。” 刑怀栩爬上右边床,扯扯被子,“那我盖什么?” 康誓庭死拽着被子,闷头直笑。 刑怀栩跪在床上,用力拉扯被子,“你爷爷刚刚还让你照顾我!” 康誓庭笑道:“他是让我照顾我老婆。” “我不就是你老婆……”刑怀栩话未说完,康誓庭又蓦地扬起被子,把刑怀栩兜头一裹,笼进被子里,贴身抱好。 两个人侧身一起躺在被窝里,刑怀栩诧异过后,投降似的嘟哝,“……你怎么一回家,就变成只猴子?” 康誓庭的下巴靠在刑怀栩脑袋上,正暖洋洋贴着,小腿被刑怀栩冷冰冰的脚丫贴到,冻得他立即后缩。 刑怀栩找到他的弱点,故意拿脚冰他。康誓庭躲了几下,最后直接夹住她的两脚丫,警告道:“替你捂着,别乱动了啊。” 刑怀栩轻笑出声,果真不乱动了。 两个人从未如此亲近,过去在学院路老屋,刑怀栩一手遮天惯了,康誓庭处处让着她,如今到了康家,康誓庭脱下平日的成熟西装,在熟悉的家园里肆意显露出年轻人的天性,在刑怀栩眼里,又是新鲜面孔,又好气又好笑,还有几分可爱。 “家里有暖气,你的脚怎么还这么凉?” “不知道,天生的。” “那多让周姨给你弄些补气的汤,她懂养生。” “好。” 两个人在温暖的被窝里依偎了不知多久,窗外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焰火声,轰轰轰,把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