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 一张长条木桌,与那乞丐各据半边;一碗面,与那乞丐分而食之。 面条筋道,汤底美味,吃到一半,那乞丐感慨道:“生平未吃过这样好吃的面条,他家的牛骨汤面可说是天下第一。” 怀玉本想告诉他,有人煮的面更为好吃,但最终也只是笑了一笑,并未对他的话加以反驳。 乞丐几口面吃下去,渐渐活络了起来,指着拴在树上的青骢马,道:“马是好马。” “的确如此。” “值不少银子罢?” “……” “听口音,京城人?” “京城人捉鬼记。” “我是浙江上虞县人。今年入京赶考,谁料秋试失利,盘缠用尽,无颜回乡,家里本也没了人,索性在京城讨起了饭,偶尔给人写写书信对联换口饭吃。” “上虞?”怀玉抬头向他看了一眼,复又垂首吃面。 乞丐察觉,问:“兄台听说过上虞?地方倒是个好地方。” 怀玉点头:“我娘子的家乡便在余姚一带……是以去过一次。” 二人闷头吃面,少倾,乞丐又感慨道:“鲜美,当真是鲜美。兄台也喜欢吃面?” 怀玉想了一想,认真作答:“喜欢是喜欢,但有好一阵子没吃了。今儿是生辰日,所以来吃一碗面。” 乞丐又哦了一声,竖起拇指指了指皇宫所在的正东方,发自肺腑地恭维道:“与当今天子乃是同一日,兄台是个有福的!” 怀玉正端着碗喝汤,闻言险些儿呛着,将碗放下,嗤道:“他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好羡慕的。” 乞丐听他口气颇大,把他上下打量了两眼,想到京城人素来眼高于顶,又爱吹牛,便也罢了。但心里却又觉得疑惑,遂问道:“今日既是兄台的诞辰,为何不在家中摆寿宴,叫娘子为你做一碗寿面?” 怀玉本来与他说的好好的,此时便觉得这乞丐话有些多,不愿再与他多话,把碗一推,淡淡道:“今年她不在了。” 乞丐便带了些同病相怜的意味,颇为同情道:“原来如此,唉。我本也有娘子,还是两个。先头的一个嫌我读书多年,却不能出人头地,在家里又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人也好吃懒做,因此跟人跑了。后头的一个生了病,家中贫穷,无钱看病,病死了。” 怀玉生气,把手中筷子一摔,正色同他道:“我家的娘子,她是离家出走,用不了多久,她还会再回来!” 到了十一月里,她依然没有回来。派出去的人倒陆续带回许多消息,一一查证下来,最终也都不了了之了。他还是照常微服出宫,游走于京城内的大街小巷。后来的贵妃李二扣儿便是那个时候他从街上捡回来的。 说起贵妃李二扣儿,京城人无不要举起大拇指,称赞一声:真乃神人也。 称赞归称赞,李二扣儿以再嫁之身入宫,从品阶低微的美人一路升到了贵妃,却无有一人羡慕她的爹娘,也没有人因此生出“生男不如生女”的感慨来。 皆因为李贵妃苛待爹娘出了名。 李二扣儿的亲娘没有死的时候,一家子四口人,也称得上和美,虽然她娘只生出姐姐大扣儿与她两个女孩儿,她爹却丝毫也不以为意。她祖母偶尔以此刁难她娘时,她爹还要跳起来与她祖母争吵,不许人家说他孩儿娘一句坏话。总之那个时候,日子过得美满无边。 她十四岁时,亲娘受了风寒,竟然没能瞧好,一病死了。亲娘过世后,她爹难过了好几年。但在去年,她十七岁的时候,家里开始有媒人出入,原来是她爹受不了寂寞,动了续娶的心思。 她爹相中了后街的风流寡妇许三娘,媒人领许三娘来她家相看的时候,她爹嘱咐她打扮得要齐整些,嘴巴要甜一些,见了人要唤一声三娘,还要带笑,不许板着脸一婚情深,总裁的前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