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原本我们有些人被槐树叶里的酒气熏醉了,被那黑影一弄,各个都变形涨成了个皮球。我们几个看着情况不对,就想要逃出去,谁知还没跑到边缘,他们——他们就都中招了!” 王得财说的忘情处,就开始淌眼抹泪起来:“唉——早知如此,我就该坚持叫大家别在那个鬼林子里过夜了。都道槐树阴气重,易出妖异之事。如今看来,果然不差。当时有个人跑不动了,我略拉了他一把,他就活生生在我眼前炸了。原本好好地一个人,炸的一地血水,连根尸骨都无。我——我真是悔极了——” 青衣不言不语的听王得财又是捶胸顿足又是悔恨交加的说了一堆,到了最后,却没有听到多少有用的东西。 大堂里的客人这会儿正是兴头上,这几日没有酒喝,大家正觉无聊。难得能看出好戏,虽然好些妖怪已经猜到缘由,却硬是没有开口,只满眼兴味的看着王得财继续唱戏。 “小娘子你说的不错,我没中招是因为我身上带了个护身符。”王得财擦了擦眼睛又继续道,“因为一群里只有林头领看起来还有些救,所以我就分了点给他,但看起来并没有多大效果。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青衣大皱眉头的叹气道,“你那个同伴呢?先叫过来吧!” 王得财闻言忙不迭回身指着大堂一角的位置道:“我让他坐在那里了,我这就去——人呢?” 众妖跟着转头一看,那座位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人在。 王得财急的几乎要冒烟了,他再顾不得在座的都是妖怪,就那么急切的一个个问过去:“大哥你看见一个胖子了吗?他看起来傻乎乎的有些笨拙,穿着铁灰色衣衫,腰里带着武器,大概这么高——” 被询问的客人各个笑盈盈的摇头表示自己不知,眼看王得财急的快要瘫倒了,这才有个男妖朗声道:“那个凡人自个儿摸去厨房了,大约是肚子饿你又不给他叫吃的,所以他就要自力更生去了——” “哈哈哈哈——” 妖怪们对凡人的生死并不放在心上,见了此情此景,也只知道取乐罢了。 青衣先前还不觉什么,如今见满大堂的妖怪都拿王得财两人当玩笑,一时也有些不忍起来。 众人一路找寻,一进厨房,就见林绪言不知怎么开了那桶玉冰烧的桶盖,这会儿正头朝下的朝桶里栽去。 青衣被惊得当即停在了那里。王得财更是慌得连滚带爬的朝林绪言冲去。 但凡人无神通,危难之时,往往力有所不及。王得财便是拼了命,也赶不及拖住林绪言。 眼看林绪言就要一头栽进木桶里了,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劲风自他们身边掠过。 青衣眼前一晃,紧跟着就看见黑三郎单手提着林绪言的后襟硬生生拉住了他。 林绪言看起来比初进门时越发圆胖起来,因被黑三郎揪住了后襟,他被勒的有些透不过气来。但饶是他憋得脸都红了,面上却并没有任何痛苦的样子。 王得财生怕黑三郎手下一个不注意,就将林绪言硬生生弄爆了。于是他赶紧赶慢的跑过来接手。 黑三郎随意一撒手,林绪言的身体就顺势倒到了王得财的身上去了,险些没把王得财压倒。 “他身上酒气很重,再不想办法,他就要化成酒了。”黑三郎拍了拍手道,“你们去的那个槐树林是有来头的。那树林的主人是以酿酒为生的妖怪酒酿子,那槐树林是他专门弄出来酿槐鬼陈的。槐树、鬼魂、陈酒,缺一不可。你们运道着实不好,偏偏进了他的林子。” “我不知道——”王得财不害臊的哭号起来,“我们不知道那是妖怪的林子——妖怪大人,还请你救救他啊——” “闭嘴!”黑三郎不耐烦听王得财鬼哭狼嚎的闹心,登时沉了脸喝止道,“吵死了!再嚎就滚出客栈去。” 王得财被黑三郎恐吓的不敢再出声,随后而来的青衣这才开口了:“三郎,要不我们去找酒酿子处理这事?他原就是施法的人,想来也知道怎么解除术法。” “酒酿子爱酒成痴,要他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