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一马当先,紧随其后的是湛卢和纯钧,崔缇带了亲卫跟在三人后头,一行人刚出城门,便看见了等在那里的周氏兄弟。 “吁——”马速很快,萧绍一拉缰绳,身下的马儿嘶吼着前蹄高高抬起身体几呈直立状,身后跟着的人见状纷纷住马,一时人马嘶鸣。 马背之上的萧绍沉默的望着兄弟二人,周延清催马上前朝,有些急切的问到“珍姐儿到底如何了?” 萧绍看着他没有说话,他若是知道如今珍姐儿的情形,又何至于煎熬至此?“你们回去吧。”说着萧绍不再理会两人,他掉转马头拿马鞭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那马便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湛卢等人见状也忙催马跟上,周延清皱眉看了弟弟一眼“表哥这般做派,珍姐儿怕是有些不好。” 周延明望着远处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转头神色平静的同周延清说到“我不放心,必要亲自去看看才好,烦请大哥同公主说一声。”说着不待周延清答应,他一夹马腹“驾——”往萧绍等人的方向追去。 “哎——”周延清望着弟弟消失的方向,想说什么哪里还来得及,一时他有些惆怅的望着眼前的官道,只希望老天保佑定要让珍姐儿平安无事才好,过了半响他才悻悻的带着人回去了。 魏绾同三公主妯娌两个在府中等消息,自珍姐儿有孕,送来的消息都说她身子康健的很孩子也好,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怎么还不回来,真真是急死个人。”三公主在屋里坐了片刻便坐不住了,在屋里来回走动起来“去个人到门上看看,大伯和驸马怎么还不回来?” 伺候的人答应着出去了,魏绾被她转的头晕,开口劝到“公主不必着急,夫君同驸马出去也有些时辰了,想必也该回来了。” 三公主又在地上转了两圈,这才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有些气恼的说到“你说,会不会是有人要害咱们珍姐儿?” 魏绾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高门大户里谁家没有点说不得的事,然而真要说起来定南王府在这上头还真是少有的清白人家。 “大爷回来了。” “大伯回来了。”三公主面上一喜,率先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外去了,魏绾见了也急忙跟了上去。 周延清进来,脸上的神色算不得好,见了三公主就要行礼,却被她那话拦住了“大伯不必多礼。”说着她朝周延清身后看了看“怎么不见我家驸马?还有珍姐儿到底如何了,可是要紧?” 魏绾迎出来,见三公主已经将要问的都问了,当下便不再说话,只关切的看着周延清。 “回公主,三弟不放心珍姐儿,已经跟着世子一同往封地上去了,三弟特意让我给公主转告一声,说实在抱歉是情势危急,容不得他同公主商量了。至于珍姐儿——”说到这儿周延清顿了顿“消息是用军中的鹰隼送的,上头只说珍姐儿的情形很不好,至于究竟如何不好却是不清楚。” “驸马往封地上去了?”三公主脸上的表情倒不多惊讶,成婚几年她也算是把这个男人看明白了,家人在他心中自来是最要紧的,况且他又是那样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行,我知道了,不会怪他的。”她心里已经有主意,既然驸马去了封地,她与其在京城干等着不如也往封地上去的好,还能亲自去看看珍姐儿,没准还能看见孩子出生呢。 三公主从国公府出来,便吩咐长史备船,三日后启程往封地上去。 封地,残阳如血。 柳王妃扶了张妈妈的手,出远门往周宝珍新搬的院子行去“七星那小子把信送出去了?” “是,前日就送出去了,如今世子该已经得了消息了吧。” “只不知珍姐儿这孩子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柳王妃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若不是汪将军夫人和那位赵将军夫人,我的珍姐儿如今还不知道在不在呢。” 两日前太医让柳王妃早做决断,然而这样的事又怎么绕的过周宝珍.这世上任何一个做母亲的恐怕都不会同意这样的决定,周宝珍自然也不例外。 当时,因为伤了嗓子周宝珍几乎口不能言,她一手抚了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紧紧抓了柳王妃的手,嘴唇张合翻来覆去只四个字,字字泣血“姨妈,求你!姨妈,求你!”她身子本就弱的很,如今再一哭,冷汗加上眼泪,整个人直如水捞一般。她胸口起伏,仿佛一口气上不来,便要落下去,柳王妃不敢再刺激她,只安抚她说“好,咱们再试试,咱们再试试。” 周宝珍平静下来,示意一旁伺候的人给她端吃的来,可她的胃空乏太久,好不容易吃下去的一点东西又都吐了出来。这是她一声中从未有过的无助和狼狈,她懊恼极了只想大哭一场,然而她如今居然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此折腾一番,周宝珍几乎陷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