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风俗开始叹为观止了。倘若真大大方方出门也好,弄成这样,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是很难看的。 却不想,广平郡主人家虽然穿着朴素,却一点也没有要低调的意思。进来见到魏元音在同一位靠坐的青年说话,张口便大大咧咧喊道:“魏元音!你怎么在这儿!” 惹得药铺里的人频频看向几人。 他们都知道这位青年为了救祁安公主受了伤,祁安公主来看他似乎也无可厚非,可这位……怎么敢直呼公主姓名! 魏元音也不恼火,笑眯眯道:“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呢。” 许是这样不冷不热的话让广平郡主终于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如今这模样不该暴露身份,更不能把时间耽搁在这个养女身上,只得咽下愤恨,冷哼一声便去找人抓药。 广平郡主许是不想拿着方子落了口实,便磕磕绊绊地报着药名。魏元音却注意到,广平郡主每报一个药名,身旁的青年便在软榻上轻轻点一下。 等她抓齐了十二味药,薛子期也点了十二下。 广平郡主拎着药材准备出门的时候还狠狠瞪了魏元音一眼,魏元音不想理会她,薛子期却带着微笑,淡淡开了口:“姑娘,你这副药是治疗外伤的,你家有人受伤了?” 魏元音登时奇怪,以相宁王府的家底,就算家里有人受伤了,也不能让堂堂郡主穿成丫鬟的模样出来买药。如今出现了这种情况,要么是相宁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别人放心不下,只能遣亲生女儿来,要么,就是广平郡主自己有事情。 前者不可能,相宁王不是傻子,真有大事怎么也得找个稳妥的人,明知道姑娘什么脾气还交给事情做,那就自断后路了。 她狐疑的目光投向广平郡主,果然见她神色慌乱。 “你在胡说些什么!”广平郡主气的脸色发白,见薛子期不是盛安的熟面孔便直冲着他发怒:“刁民!是不是魏元音这小贱人教你信口开河的!” 魏元音面色一寒:“郡主,您说话可要考虑清楚。” 她还是给这位没什么脑子的姑娘留了三分余地的,没有直接道破她的身份。可店里的人知道这是位郡主,还办成这副模样,疑似抓了一副伤药的时候,面色都微妙起来。 薛子期不恼也不怒,反而继续缓缓道:“家母常年病痛缠身,不才也学了几分医理,这两日身上亦敷了外药,同姑娘抓的药加加减减,姑娘的药的确是副外伤药。” 广平郡主听到这番话脸色更加苍白,恨不得夺门而出,但又忍不住想强自狡辩几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听不懂。” 青年病弱的样子看起来便让人格外信服,他叹了口气:“在下叫住姑娘并无恶意,只是姑娘来抓这副药想必是受伤之人血虚,姑娘的方子没背全,落下了一味药。” 他将药材的名字报了出来,又看向坐堂的大夫,谨慎又谦卑地询问着是否如此。 坐堂的大夫早便听出广平郡主报的方子有问题,可是在盛安做事最忌讳的就是多管闲事,便没有阻止,没想如今被一个青年点了出来,只得点头应是,还夸赞了薛子期几句学识渊博。 广平郡主却立刻红了眼眶:“魏元音!你就这么看我不顺眼,你疯了吗,这么对我你有什么好处。” 被点到名的人一脸莫名其妙:“从你进这个门开始我说什么了,还不是你自己,抓错药都不知道,要个病人来提醒。” 说到病人,广平郡主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她死死地盯住薛子期:“这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好啊,魏元音,你竟然出宫私会男人!” 她就是要转移注意力,让人们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不再关注她买了什么药。 魏元音哭笑不得:“大夫,可有什么治疗疯癫病的方子,给这姑娘开一副,银子我来掏。” “魏元音你休巧言!”广平郡主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见到一名官兵跑了进来,立刻住了嘴,警惕地看着他。 哪知官兵进来直接冲着魏元音就去了:“公主殿下,今晨在将犯人转移刑部大牢的时候,为首的那名亡命徒逃了,他身受重伤,府尹听闻您又出宫了,命小的来保护您的安全。” 魏元音还没顾得上追究是谁把她出宫消息透出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