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啦。” 景安阳闻声下楼,一身绸缎材质的袍子衬得人很有旧时名门气势,她看了儿子几眼,满意道:“精神瞧着是不错。” 唐其琛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优哉哉的喝完半碗汤,然后放下碗勺就去了楼上的书房。 唐书嵘在书房练字,年纪长了,入夜便要穿上棉麻质地的长衫。唐其琛进去后,挽上衣袖帮他磨墨。老爷子写的是《陈情表》中的一段,他的字磅礴大气,唐其琛小时候也学过书法,一笔形体书写的相当漂亮。只不过这几年忙于工作,很久不曾有执笔的闲心雅趣了。 唐书嵘练字完后,才与唐其琛说上一些话。 晚饭备好,景安阳上来敲门,老爷子去洗手,她与唐其琛边下楼边聊,“唐耀上周给你爷爷送了一只珐琅花瓶,说是在巴黎拍下的,把你爷爷哄的跟什么似的。可没少说他好话。” 景安阳呵声不屑,“这人心眼太细,做人做事滴水不漏,全按着你爷爷的喜好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没少在耳边吹风。” 唐其琛不置可否。 “年中董事会就要召开了,可还顺利?”景安阳问的粗浅,但意思是明白的。她虽不直接插手生意上的事,但为了这个儿子,里里外外的关系也是没少维护打点。唐其琛的两位舅舅都在南京任职高官,亚汇集团在部分地方性的业务上,政府那一块的阻力自然是没有的。 唐其琛说:“也就那个导航定位系统的议案了。” 景安阳下到楼梯拐角时,唐其琛伸手扶了她一把,“二舅二十号生日,替我捎份礼物给他。” “这种小事你就不要费心,我都安排好了。”景安阳念起:“他这段时间也忙,明年能不能进入班子,就看这几个月了。” 唐其琛笑了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是要恭喜舅舅了。” “行了,恭喜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家里人来恭喜你。”景安阳老话常谈,这才是她最大的心病,不免唠叨:“你和安安还能不能好了,妈妈不是催你,也不是拿你的婚姻做交换。我们是看着安安长大的,家世相貌没得挑,你安伯父一句话,至少能在项目表决时,帮你争取到董事会祁总的赞成票。还有,你舅舅明年正要入驻北京城,还少不得安安伯父的扶持。” 景安阳把人情世故理的太清,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下了楼,保姆正在盛汤,精致的菜肴和餐具极有规矩的摆放好。唐其琛等母亲说完之后,安静几秒,才说:“妈,我和安安是……” “不可能”三个字还没说完,他的手机适时响起。 这个点,陈飒应当是在展会的宴请上,唐其琛不疑有他,接通后也是态度淡淡,“嗯。” 结果那头才说两句话,唐其琛的脸色就变了。他拿起车钥匙走去玄关,边换鞋边听,眉间惧色加重,“人怎么样了?哪个医院?地址给我。” 景安阳进出一趟厨房的功夫,唐其琛便已离开了家。 —— 三小时后,北京x医院。 陈飒穿着一身长款礼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拖着长长的裙摆忙里忙外也是格外引人注目。从急诊转去住院部的时候没有床位,护士说要她们就在抢救室里等着。抢救室一天的费用很高,但陈飒也不是计较这些钱,她们隔壁那一床是个出车祸的,撞的血肉模糊,胳膊都掉了一截儿,没抢救过来直接死了。 这预兆不好,看得陈飒心惊胆寒。 温以宁人还晕着,躺在床上跟睡着了一样,脸色苍白,没什么血气。陈飒看了她几眼,然后走到外面打了个电话。不多时,院方的一个领导亲自过来了,态度客气的告诉陈飒:“顾清明先生打了招呼,空了一间贵宾病房出来。” 十来分钟左右,温以宁就被妥善安置去了住院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