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我保你性命无虞!” “……保我性命无虞?我不信,也许在这里你不杀我,但是出去了,你们不是一样会动手,所以,休想哄我!识相的都给我让开,否则我杀了他!”青衣男子大声吼道。 他一边吼一边将手中锋利的短剑压向慧远的脖颈,剑刃将慧远的颈部皮肤都割破了,流出丝丝血流。 围在讲经坛周围的虎贲营的禁军士兵纷纷向袁嵘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毕竟慧远是景国的高僧,他要是真出了事,想必影响挺大,甚至还会受到一些贵人的指责。 袁嵘也是有些犹豫,因为当世无论是皇族还是士族,甚至庶民都是信佛者甚多,高僧慧远不但在建康,就是全国,名声都大,他要真被这燕国的探子杀了,肯定会引起朝野震动,百姓议论。而在他个人来说,也认为高僧难得,他不想他死。 “你别冲动,千万不要伤害慧远法师,我是这些禁军的头领,我说话算数,我说了不杀你就不杀你。”袁嵘亮明身份,还是意图劝那青衣人不要对慧远动手。 青衣人却从袁嵘的谨慎里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犹豫,于是他接下来就更是有恃无恐了,他一手将慧远的一只手反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锋利的短剑压在慧远颈侧,让慧远在他身前,推着慧远往讲经台底下走。 慧远保持了奇怪的沉默,自从他被那青衣人擒住,以剑相逼,他就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反抗。他面上也都是平静的神色,似乎视死如归一样。 青衣人推着慧远下了讲经台,朝着讲经坛外走,他大声要求袁嵘等人退后,否则他就要杀死慧远。 袁嵘不得已,只能命众兵士往后退。 青衣人顺利地走出了袁嵘等人的包围,很快就来到了讲经坛的门口。 “别,别伤害法师,我求你了!”突然一女年轻的女子从讲经坛的二楼上冲了下来,跑到了那青衣人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含泪哀求道。 在楼上的谢妙容看得清楚,那不是卫家五娘,品香会的会首卫康子吗?怎么她会…… 很快,她就想到了以前第一次随着长姐来楼云寺听慧远讲经时,看到的卫康子眼中的对于慧远的仰慕,所以,此时慧远被燕国密探劫持,她是害怕慧远受到伤害,因此跑出去恳求那燕国人别伤害慧远。如此一来,她对慧远的感情不是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了吗? “五娘,你别过去!”另一个谢妙容熟悉的女声随即传到了她耳中。 谢妙容顺着那声音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其长姐谢伯媛,只见她满面惊慌之色地跑上去住卫康子的一只手往后拖。 此时慧远说话了:“卫五娘,你快让开,刀剑无眼,不要被伤到了!” 青衣人也适时开口道:“姓卫的妇人,你出去给我弄一辆牛车,我只要出了楼云寺,上了车就放了慧远。” “你说真的?不哄我?” “当然是真的,快一些,否则我一会儿烦躁起来,就让慧远跟我一起死!” “好,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卫康子挣脱谢伯媛抓住她的手,提着裙子飞快地跑出去了。 她当然能弄到牛车,因为她今日到楼云寺坐的牛车就在外面,只要她将自己的那辆牛车给这青衣人,想必他一定能够放了慧远法师…… 谢伯媛大喊了一声“五娘”,可卫康子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一溜烟儿跑出去了,没办法,她也跟着跑出去。在二楼上看到自己长姐跟着卫康子出去了,谢妙容也站不住了,转回头对同样看见这种情景的刘氏急急道:“阿母,我下去看看阿姊!” 不等刘氏应好,谢妙容已经蹬蹬蹬地跑下楼了。 刘氏也想跟着下去,可是朱氏等人不同意,说底下这会儿还乱糟糟的,还是等到彻底安全了再下去。 萧弘下了楼后,跟袁嵘会和了,他也看到了那个身穿青衣的燕国人劫持慧远,他低声问袁嵘:“难不成就这么放过那燕国人?” 袁嵘道:“我当然不想放过他,可是慧远法师在他手里,我不想慧远出事。” 萧弘告诉他,自己已经捉住了一个刚才跑上楼的燕国密探。 袁嵘听了后就说:“既然抓住了一个,就不担心不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些跟燕国有关的事情。” 萧弘又说,他为了谨慎起见,已经让手下兵士见那个人押回虎贲营了。 “那咱们就尾随在这个劫持了慧远法师的燕国探子身后,见机行事。” “是,将军。” 袁嵘接着一挥手,让涌进讲经堂的虎贲营的兵士跟着自己出去,听他号令行事。 —— 青衣人一路押着慧远出去,但凡路上碰到有意图拦住他的虎贲营的士兵,他就威胁要杀死慧远,接着就有奉了袁嵘的命令的士兵出来让他们让开。 没过多久,青衣人押着慧远到了楼云寺东大门,在门口他看到了刚才那个答应他,弄来牛车的女人。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