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小的农十一跟前,她脸上带着惊喜的笑。 她往农十一身后看,在看到了陌生的谢妙容等人时,脸上的笑僵住了,同时她的眼中露出疑惑,接着她再次使劲儿地往谢妙容等人身后看。 农十一此时说话了,话里带着哭声,他把背上背着的虎皮还有手里拎着的那染血的袋子轻轻放到了地上,然后他说话了。 谢妙容虽然听不懂农十一说什么,但是她从那个跑出来迎接农十一的女人的脸上完全可以猜到农十一说了什么话。 在她预料之中,那个女人,貌似是农十一的母亲在听完农十一说的话后,低头看着农十一脚边的那染血的包袱,眼泪水就象是决堤一样汹涌的流下。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装了丈夫骨骸的染血的包袱,全身哆嗦着,想伸手去摸,又异常迟疑。最后,她终于是扑到了那个染血的包袱上,放声大哭。 谢妙容等人只能干看着,无法安慰她。 农十一站在他母亲旁边,一动不动地低头垂泪。 不一会儿,农十一母亲的哭声就引来了左邻右舍的邻居。谢妙容等人就把马儿牵到一边去,各自找地方坐下歇脚,一边看着那些围着农十一母子说话的土人。 农十一向他们说着话。坐在谢妙容身边的贺牛就低声跟她解释农十一在跟围着他们母子的人在说什么话。 不外乎是怎么出了事,又是怎么得救的,以及接下来的丧事该怎么处理。在那些围着农十一的人里面,有一个男人是农十一的大伯,也就是他死去的父亲的哥哥。从他们的谈话内容来看,农十一貌似只有那一个大伯父,也就是他父亲唯一有个兄长。而他大伯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农十一家里就他一个独子。他们商量要找寨子里的巫师来给农十一的亡父做法事超度他,然后还找个大瓮来把他阿父装进去葬到寨子里的那棵招魂树下…… “招魂树,那是什么?”听到这里,谢妙容也忍不住开口问了,实在是这个风俗太奇特。 贺牛站起来指了指寨子东北脚的一棵非常大的槐树说:“那就是龙溪土人的村寨里都有的招魂树,凡是寨子里死了人,就要把死去的人放在一个大瓮里封好瓮口,再埋到招魂树下三年。等到三年后,会另外换一口涂了丹砂的大瓮,把死者的骨骸捡出来放到涂了丹砂的大瓮里,重新放到专门放置族人遗骸的山洞里,这个在他们的风俗里叫做捡金……” 谢妙容遥遥地看着贺牛所指的那位于农洞山寨东北边的那棵招魂树,不由得感叹这里的葬俗简直太奇怪了。后来贺牛告诉她,这种二次葬,估摸着是这里的人想着要给亲人招魂,然后通过巫师做法,让死者的灵魂归来,在招魂树下净化,升入天堂,那样才算是完成了一次轮回,最后死者的遗骸就能重新安葬到家族墓地里去了。 不过,紧接着贺牛告诉她,也只有本山寨的人能有这种待遇,可以死后在招魂树下净化灵魂,而要是外来的死者,那他们死后是绝对不能进入山寨被埋在招魂树下净化灵魂,从而实现轮回的。 “那么,那些外来的死者会被安葬在哪里?”谢妙容陡然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她想起了万一丈夫萧弘遭遇了不幸,要是尸体漂流到这里,被农洞的人发现了,又会葬在何处呢? 贺牛转了下身体,指着南面数十米山坡下,靠近龙溪河大转弯处,离河岸一两百米的一个小山头说:“在那里。” 谢妙容也转了下身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河边不远的一个光秃秃的小山上,有寥寥的几十个石头堆,那些石头堆都是用现成的河边的碎石堆积起来的,并不大,就跟后世她看见的农村的坟地里面的坟茔差不多。 “你是说,外来的人会被压.在那些碎石堆下面?” “是的,外来的死者,不管是病死还是其他的死法,反正不属于农洞的人,也没人认领,到了三日,就会被农洞人抬到那小山上,再就地找些碎石头来把尸体给压.在下面。一般来说,最上面的石堆是最近才安葬的人。” “安葬?他们此种做法哪里能让碎石堆下面的死者安息?” 也难怪谢妙容会有这种质疑。毕竟中原汉族都讲究一个入土为安,并且不要毁坏死者遗体。可这农洞人的做法却是让外来的死者无法入土为安,就那么躺在光秃秃的石头山上,并且还在死者身上压上石块,那样一来,死者的遗体不是会被M.dglHtOyOTA.CoM